但最不济也是武双方步入持平的微妙局面,这历来是天下太平后的大势所趋,不是大将军一人可以阻挡,哪怕他是北凉王徐骁,是人屠也不例外。
钟澄心突然心疼起那个比宠妾还要在意的心肝宝贝百八砚,怯生生问道:“那古砚还送不送?”
钟洪武瞪了一眼。
钟澄心尴尬干笑道:“不送不送。”
钟洪武一拳砸在车板上,沉声道:“你徐凤年为人不讲究,可就别怪我钟洪武做事不地道了!”
钟澄心愣了愣,不去看那具昨日还一起饮酒享乐的尸体,凑近了问道:“爹,你要造反?”
钟洪武怒其不争,平稳了一下呼吸,反问道:“大将军可以容忍官叛出北凉,你见过几名武将可以活着反水北凉?”
钟澄心低头嘀咕道:“这个我哪里知道。”
钟洪武扬起手掌就要一耳光摔下去,可抬起以后悬停片刻,仍是没有拍下去,缩回手,缓缓道:“世间从无百战百战的常胜将军,春秋十三甲中的姜白夔来算一个,可是西垒壁一战,家破国亡,什么都输得一干二净。这才是大将军的厉害之处,跌得起,更爬得起。今天钟洪武输了这一仗,是太过轻心,不算什么。”
钟澄心脑子急转,灵光一现,惊呼道:“爹,你难不成要跟燕鸾那只满肚子坏水的老狐狸联手?”
钟洪武欣慰一笑,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这种事情,父子二人心知肚明即可。
马车骤停,钟洪武掀开帘子。
一骑疾驰而至,汪植拿刀鞘直指今天碰了一鼻子灰的怀化大将军,“钟洪武,你记下了!”
钟洪武一笑置之,正要放下帘子,犹豫了一下,“你爹是谁?”
汪植冷笑道:“汪石渠!”
一骑扬长而去。
钟洪武慢慢放下帘子,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北凉叛徒,去西蜀境内雄关剑阁当了个可有可无的杂号将军。
钟洪武把汪植的言语没有放在心上。
马车快要行驶到大将军府邸时,钟洪武猛然间悚然。
前段时间大将军亲自披甲带一万铁骑南下,在陵州蜀州交界地带上跟顾剑棠旧部四万骑兵对上。
北凉王出马,兵压边境。剑阁守将汪石渠之子汪植。皇子赵楷持瓶赴西域,然后悄无声息。
世子无故白头。
钟洪武攥紧拳头,喃喃自语:“这些年你到底做了什么?”
钟洪武走下马车前,平淡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