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点头,他愿意明媒正娶,毫不介意她的过往,甚至会对她的儿子视如亲生。不光是这个白读了二十年圣贤书的读书人,陵州一位三十岁出头便即将成为校尉的武将,前途似锦,家里客人不是郡守便是将军,什么样的良配找不到,对其亦是惊为天人,这让车厢内年轻女子不禁愤懑世道的不公,那姓许的狐狸精浑身上下透着股乡土气,相貌出彩归出彩,却也算不得如何惊艳,莫不真是深山野林里走出的精怪,否则那些男子怎的人人为之癫狂?
她瞥了眼那腹诽为许狐狸的女子,然后对年长女子笑脸道:“宋姐,我小时候听爹说他曾经去过一趟清凉山,那会儿还是跟着刘郡守携手而往,是参与咱们小王爷的庆生宴,我爹还说了,大将军还亲自走下正位,与他们喝过一杯绿蚁酒哩。”
那年长女子笑着附和道:“藻儿,谁人不知你爹是陵州的一尊财神爷,能去王府走一遭,也是件熨帖事儿。藻儿你文采好,这次跟王大人去了清凉山,指不定被王爷一眼相中,不小心就成了梧桐院的批红女学士,到时候可别忘了宋姐姐啊。”
被昵称藻儿的年轻女子掩嘴笑道:“借姐姐吉言,女学士委实不敢奢望,藻儿能给那位王爷做位小丫鬟就是天大幸事喽。”
那背井离乡入了织造局的小娘许清神情浅浅淡淡的,对身旁两女的一唱一和不愿搀和。其实她至今也不知怎么就被幽州官府相中自己的女红绣工,与其它州郡内十数位心灵手巧的妇人一并选中,懵懵懂懂就去了那有塞上小江南美誉的富饶陵州,她只能解释为当时在倒马关老家,得闲时给幽州官家女子缝制些女儿家贴身小物件,才有了这份莫名其妙的机缘。其实她起先不太情愿远去陵州,儿子右松年龄还小,家里田地少归少,可也耽搁不得,乡下地方一向如此,少了汗水就少了收成,老天爷的眼睛毒得很呐。可村子上的里正大人发话了,说这是赵家村天大的荣幸,只要她去陵州织造局,村里不但免了右松的私塾蒙学费用,还请邻里乡亲帮着照顾她家的庄稼,右松更是能够寄住在教书先生那儿,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即便如此没有后顾之忧,许清还是问过了右松,孩子懂事,虽心底恋着娘亲,却拍拍胸脯说没事,娘亲去陵州便是,他能照顾好自己,而且保证等娘亲回来后,他就可以把那“三百千”都背诵得滚瓜烂熟。
许小娘想起自家懂事的孩子,心中泛起暖意,嘴角随之翘起。
那藻儿斜眼看见这女子的嘴角笑意,心中恨恨然,这许狐狸长相也就那样了,偏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内媚最是能勾引男子心动。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