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赵毅,在那会儿一起的时光不多。皇帝略微失神之后,收
回思绪,平静说道:“先生请放心,寡人唯一难容之人既然已经死了,那么一个鹿鸣郡的宋洞明,还是能够容忍的。先生要开禁漕运,全力支持北凉抗莽,寡人也听的进去劝,就在入府之前,已经授意
吏部和户部,让他们不要继续刁难北凉。”
皇帝继续说道:“先生入京之前,曾经问过寡人会如何处置张巨鹿,说实话,不是寡人难容这位张首辅,而是赵室江山难容,必须要寡人做出取舍。就事论事,寡人声望远逊先帝,登基之前,父王在病
危之前就给我们这惺子订立了一条秘密家规,不论何人继承大统,务必重文抑武,这也是赵衡输给寡人的真正原因,他太像先帝了,戎马军功,是九个皇子之中最高的,如果他坐北望南君临天下,就
算耗尽国力,也会跟北莽较劲,寡人当年还能悬崖止步,赵衡注定做不到,记得小时候,他就说过要手持玉斧在北莽以北,南疆以南,都划下国界。”
已经算不上正值壮年的赵家天子背对齐阳龙,伸出手指摸着一部古籍,无奈道:“到了寡人儿子这一代,长子赵武输给四子赵篆,也是此理。称帝之人,不可无吞莽雄心,却也不可雄心过壮,只是那篆
儿声望又输给寡人这个当爹的,当年我制衡武人,已是极其艰辛,接下来篆儿想要驯服文官,也是任重道远,有没有张巨鹿的文官集团,截然不同。等寡人死后,有张巨鹿在世一年,无论他在朝在野,
篆儿就都要年复一年地束手束脚。而且篆儿天生有雅士风骨,性情风流,很多时候他明知不对,也会对那些握有刀笔的文人心软。读书人,即便真正心系天下,可要他们一旦做起有益苍生的事情,往往
眼高手低,力所不逮,这样的文官,位置越高,越是可怕。其实先生与王祭酒那场在上阴学宫的天人之辩,我是倾向于落败的王祭酒,只是这种话,在寡人这个位置上,不好说出口。”
“离阳国祚已经绵延两百多年,可在寡人看来,本朝诞辰,是在永徽元年!相比那大奉朝四百年高龄,离阳何异于襁褓婴儿?篆儿远没有到高枕无忧做败家皇帝的时候啊。”
“寡人自然知晓从没有传承千代万世的王朝,总有一天,天下不会姓赵,族谱榜首也会随之换成另外一个姓。赵室子孙,以后谥号美恶皆有,但寡人希望美谥也行,恶谥也可,多几个总比少好。”
“寡人年幼时听当时还未裁撤官职的太傅说史,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