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手中一柄精良砍刀碰撞,徐凤年侧身粘刀下滑,削掉那冲锋卒子数根手指,不等那人哭爹喊娘,顺势一撩,便挑掉一颗头颅。
脚不停歇,绣冬翻滚,将第二名流寇拦腰斩杀。
徐凤年径直冲陷入阵。
绣冬如一团雪球涌动。
才一柱香功夫。
便死绝了,极少有尸体是完整的。
徐凤年终于长呼出一口气,所谓一鼓作气,是极有道理的。用刀最忌讳气机絮乱,他开始有些理解。
徐凤年摘下覆盖脸庞的獠牙青面,气态再变,重新恢复成那吊儿郎当的俊俏公子哥,只见他轻巧抖腕,将绣冬刀上的血珠甩在雪地上,提刀上坡。
坐于马背上的严东吴瑟瑟发抖,咬牙坚持,似乎不肯输掉常年积累出来的清高气势。徐凤年瞥了一眼,将绣冬刀在她身上价值千金的狐白裘擦拭了一下,留下轻微痕迹,这个粗野动作,吓得那棵金枝玉叶惊呼出声,娇躯摇摇欲坠。
徐凤年不再吓唬这位聪慧头脑一片空白的大家闺秀,将绣冬刀插回刀鞘,走了几步,翻身上马,轻轻道:“回了。”
返城四十里,徐凤年在前,骑术平平的严东吴在后,跟得幸苦。
马背上的徐凤年大半时间都在闭目凝神,呼吸绵长。
练刀,杀人只是次要的事情,真正的磨砺,还在王府小院里等着他。
城门校尉睁大眼睛认清了世子殿下尊容,忙不迭吆喝开启城门,生怕惹恼了这位北凉混世魔王就要卷铺盖回家养鸡种田。徐凤年将严大千金送到州牧府邸,笑道:“这马得还我。”
严东吴下马后仍是淑女缄默,徐凤年不以为然,弯腰从她手中牵过缰绳时,拿绣冬刀鞘拍了一下她的臀部,调笑道:“魂儿没了?”
严东吴面有愠色。
徐凤年拿绣冬刀勾挑起她的精致下巴,缓缓道:“你爹有封寄往京城王太保的信,就摆在徐骁案头。所以你放下身段与我这无德无品的世子殿下出城赏雪一趟,没白去。”
严东吴眼神慌乱。
徐凤年轻佻笑了笑,将怀中青面丢给她,“今夜严小姐如此赏脸,作为回礼,送你了。以后再恼恨我,就拿它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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