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判端坐在桌前,面无表情一口口将冰凉的酒水灌进腹中,心神已经飞到了极远的地方。
魏朝境内是地涌黄泉,百鬼夜行,北方草原则已经改天换地,狼族为尊,不说那些面对异闻时根本没有太多反抗能力的普通人,即便是他,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以前他总是觉得,他现在就像是在跑一场单人单程的马拉松,跑得慢不要紧,重要的是稳健,只要能一步步慢慢去叠打野刀被动,终归是能将自身给强化到不惧绝大部分危险的程度。
但现在这句话也许并不适用了,因为现在的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正在进行一场关乎自身性命的赛跑,他必须要拼尽全力,不然很有可能分分钟就会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选手给挤出赛道。
更可怕的是,甚至没有人告诉他,这场关乎生存的比赛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宣告结束,也许有一天,当他跑到自认为的终点,才发现早就有更加厉害的家伙正磨刀霍霍,系好了餐巾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顾判忽然想起上一个时空听过的那句话:想要预测未来,最好方式就是去创造未来。
没有办法,这一方天地已经没有所谓的稳定,更不会去在乎一个普通棋子的死活,但是却会给强者以最大程度的优待。
所以说,他如今正在面对的,是一个正在开启惨烈变化的时代,也是一个强者崛起的时代,它将会夺走平庸者的未来,并将之赠送给更加强大的生灵,不论是人,还是异类。
狼岐蹲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安安静静等待着这位国师大人饮酒,思考,再饮酒,再思考,不敢制造出一星半点儿的声音。
狼岐自灵智初启便发现,自己和那些同类有所不同,那就是他会怕痛,更是怕死。
这是一个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优点还是缺点的特点。
最开始狼岐认为这是缺点,和族中那些骁勇善战,勇猛精进的同伴比起来,他就是个活生生的废物,经常性地被他们看不起,甚至是随意嘲笑。
但就在那个恐怖的血腥之夜,他忽然发现,那些勇猛好战的同伴竟然死得差不多了,冲的越快,就死得越快。
虽然在狼王的亲自出手下,金帐王族的那些人类高手最终被击溃、虐杀,但那些已经死掉的同族,终究是不能再活过来,无法享受到胜利的果实,也无法再欣赏到草原乃至于更遥远地方的美景。
从那夜之后,他就变得更加怕死,也更加胆小,不想再继续征战厮杀,只想给自己弄一块牧场领地,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