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只有百余户人家,平日里来往的旅客更是少到几乎没有,所以别说客栈,就连酒肆都没有一处。
顾判拿了块碎银出来,租了村边一对爷孙的宅院,然后又顺道将那家冬日里无所事事的小伙雇作小厮,就此在这里住了下来。
接下来一连数日,他不是被冯村正叫去饮酒谈天,便是外出遛狗打猎,日子过得倒也算是安宁舒适。
轰隆隆!
阴暗的空中,又是一阵闷雷从远处传来。
顾判正捧着一只碗,蹲在门槛处就着咸菜稀溜溜喝粥饭,听到似乎大了一些的雷声,以及被关在栏圈里野狗群的狂叫,心情陡然间阴郁下来。
他冷哼一声,将饭碗丢给小厮,转身就回了房间,脱衣上床,被头一蒙又呼呼大睡起来。
雷声响过三遍,毫无征兆的,雪就停了。
待到正午时分,久违的阳光破开云层照耀下来,给一片雪白的乡村又涂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死气沉沉的村子陡然间变得活泛起来。
小的跑出去疯了一般痛快玩雪,上了年纪的也搬了凳子来到外面,边享受着温暖阳光的抚慰,边聚在一处闲扯聊天。
顾判这一觉睡得是昏天暗地,当再次被小厮叫醒时,已经到了华灯初上,该吃晚饭的时候。
“先生,村老遣人叫你去吃酒呢。”
仅仅几天时间,原本一脸菜色的小厮脸上就已经有了红光,也让他对没事儿就外出踏雪打猎的顾先生崇拜无比,敬仰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顾先生一人八狗,只要出去,必定大有斩获,村子里最强的几个猎户跟他比起来,根本就是个连路都不会走,连刀都拿不住的孩童。
而且顾先生带回来的猎物除了切些边角料喂狗,其他大部分都分给了村里衣食困难的村户,就连差点儿考上秀才的老村正都在感叹顾先生如天人临凡,不是他们这些淤泥地里打滚的浊人可比。
“咦,天已经黑了么,怪不得我感觉腹中空空,饥饿难耐。”
顾判揉揉眼睛,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下。
这么多天的时刻警惕,已经让他的心弦绷紧到了极限,就连出去打猎,也是找食为辅,探查可能突然降临的危机为主。
没想到今天破罐子破摔的心态一起,竟然就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村老说了,今天正好是幽榭镇的胡善人来村子看慰村民,救助雪灾,天黑得早,便准备在咱这里住上一宿,明日一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