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啊,你明不明白,若想要破除四大皆空,与世长存,绝对存在不可求,却还有客观存在可以尝试,那么,什么又是客观存在?”
“客观存在这四个字,就是我在与他交谈中悟出的,关于不被时间磨灭,灵智永存的一种方法,只可惜,对这四个字,我却是不解、不通、不明、不懂。”
她幽幽叹息着,任由脸上的鲜血不停淌落,气息涨落不定,忽高忽低,高时无法直视,低时却又虚弱无比。
“那个人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也没有去逼问,因为在我看来啊,这无法假借他人之手得到,而必须自悟。”
“我应该一开始就吃掉他的,真的应该一开始就吃掉他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竟然只能暂且放任他离去。”
白漓呆呆看着那张鲜血淋漓,正在变得愈发阴森恐怖的面孔。
它觉得这位颜色鲜红的同类似乎突然间疯了,却又好像没有疯。
不对,或许是它自己疯了才对。
它带着深深的疑惑,感觉到自己被暖洋洋的雾气包裹了起来,意识渐渐陷入模糊。
……………………………
一支商队正缓缓行进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商队规模不小,大小马车足有三四十辆,随行的伙计也有五六十人,一路上吵吵嚷嚷倒是颇为热闹。
商队的头领是个四十多岁的胖胖中年人,姓白,伙计都称呼他为白掌柜,他总是笑眯眯的,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
但就在这天夜里,好好先生白掌柜笑不出来了。
商队大小车辆全都停在官道旁,不是他们不想赶路,而是因为前面的路,被人给堵住了。
前去交涉的伙计才刚说了一句话,便被黑夜中飞来的一支羽箭刺穿了喉咙,当场倒地身亡。
只此一箭,便将包括白掌柜在内的所有商队成员全部吓破了胆。
他们从未遇到过,甚至从未想象过这样的情况。
就算是落草的匪寇,那也是求财为主,如果讲好了过路银钱或者扯上了某处关系,那双方便会和平离开,哪有像现在这样二话不说直接杀人的?
商队伙计们下意识握紧防身的哨棒和短刀,一个个噤若寒蝉,不知道对面黑暗中的杀人者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唯有白掌柜忽然想起,某次与府兵校尉吃酒时,讲到的一个传闻。
最近东林府内出现了一群马贼,匪首绰号黑狼,马上步下功夫尽皆厉害,麾下聚集了三十六个悍不畏死的匪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