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
林烔深深吸气，又重重呼出，额头上再次沁出细密的冷汗，隐藏在袖中的那枚令牌却再也捏不下去。
他只觉得坐在宽背木椅上的方师弟就像是一头真正的大妖，一举一动都带给他近乎无穷无尽的巨大压力。
随意瞥来的眼神又犹如一柄无法抵御的利刃，将他整个人都剥皮抽筋，把所有的秘密都剜出来在光天化日之下暴晒。
这种感觉，他只在当初“她”的身上才见到过一次，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但从近些天的接触来看，这位方师弟从未表现出任何强大的实力，也根本不是妖中的一员，那么为什么就能一眼看出他已经隐藏了很多年的秘密？
此时此刻，林烔忽然恨死了给他发布命令的墨莲，这哪里是让他探查隐藏在山门之中的“马戏团长”，分明就是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方师弟，想要我做些什么？”
心中刹那间转过了不知道多少念头，林烔表情在短时间内连变数次，最终却还是尽数归于平静，放弃了一切抵抗的想法。
“不得不说，你做出了很明智的选择。”
顾判摩挲着冰凉光滑的椅子扶手，沉默片刻后露出一丝微笑道，“自从很久以前偶遇过两只似乎是龙鹫的妖之后，我对它们这种生灵很有兴趣，林师兄如果能够给我牵一下线，让我能再次见到它们的话，师弟自当感激不尽。”
听完之后，林烔不由得便是一愣。
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从这位诡异神秘方师弟口中听到的竟然是这样一个要求。
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也不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
他为什么想要见妖？
难道他就不知道人和妖之间，存在着从上古年间一直绵延不散血海深仇？
他就算是隐藏得再深，实力层次再强，难道就不怕妖会在见面的时候直接取了他的性命？
或者说，这其实只是一个圈套？
以他为名将妖引来，然后便直接落入到了紫雷峰，甚至是集合整个山门之力布下的陷阱之中，顺势将出现的妖击杀或者是捕获……
这样的话，连带着他见不得光的身份都会暴露，而且不仅仅是山门这里的叛徒，在妖的那里，他也会成为必欲杀之而后快的大敌……
想到此处，林烔有些颤抖着再看一眼端坐木椅之上的顾判，刚刚才消落下去的冷汗顿时再次打湿了衣衫。
数十个呼吸后，顾判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