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比从前我在京城看她斗茶打擂时瘦了很多。但不是说有病吗?这样的折腾,不瘦才怪呢。”
渔妇低声问他:“她真的能让郦国战胜东岭吗?”
董瑜继续撑船:“说不好啊,但至少目前看来,她是唯一的希望。陈俊卿父子,这么多年都没见有什么动静,是不要指望他们了。”
渔妇看向钟唯唯的目光就又多了几分敬佩之意。
钟唯唯做了一个甜美的梦,这个梦长远而真切,充满了她所渴望的一切美好。
阿爹和阿娘,义父和先帝,还有重华、又又、钟袤、小棠、大师兄,他们全都在里面,大家都在笑,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她在梦里,身体健康,每天都精神抖擞,和重华生了一群孩子。
白胖可爱聪明的孩子,拉着她的手叫阿娘,重华爱如至宝,空了就和她一起教孩子管孩子。
她战胜了梅询,找到了当年阿爹叛国罪的真相,仇人得到了该得的惩罚,大师兄也找到了心爱的姑娘,和和美美地过着日子。
这个梦太美好,太真切,好得让钟唯唯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她听见有人一直在叫她,但是懒得理,因为下意识里,总是在恐惧着某件事。
那种恐惧说不清道不明,好像一醒来,就会天崩地裂一样的恐惧。
她继续沉睡着,唇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她看不到,此刻她身边围满了人,大夫在给她诊脉,何蓑衣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钟袤眼圈红红、拼命忍着;
小棠早就哭得双眼红肿,嗓子沙哑。
许久,大夫摇头:“若是今晚还不退热,那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钟袤大怒:“你会不会看病?你没看见,我阿姐在笑吗?怎么就要准备后事了?”
大夫是董瑜请来的,虽然比不上京城的大夫,在当地也算是名医。
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起身就要走:“既然如此,还请另请高明,这病老朽看不了。”
“你去弄点吃的。”何蓑衣示意钟袤出去,回头平静地看着大夫道:“小孩子不懂事,担心亲人,难免说错了话,先生不要计较。”
大夫本来想赌气拿乔的,但是看到何蓑衣的样子,莫名觉得今天自己若是不听话,大概下场会很惨。
便顺着台阶再次坐下来:“我给她扎几针吧,能否有用就要看天意了。”
小棠连忙上前帮忙,大夫取出银针,有条不紊地往钟唯唯身上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