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冷峻,丝毫不像平时未曾开口先带笑的温软俏皮模样,整个人都散发着不容拒绝的冷酷意味。
再不把他安排说出来,也许就会迟了。
何蓑衣压低声音:“阿唯,你听我说,我有安排,有两个方案,最好是你在舱房等着。
我会设法让局面变得混乱,再趁乱安排你们离开,有人会接应……你看见没有,那边有个芦苇荡子……”
钟唯唯摇头:“等不得了,他会发疯的,我本意是想让他做英明君主,让百姓拥戴他,让郦国中兴。
而不是让他失控,让他杀人,让他被人诟病。”
何蓑衣无奈地深吸一口气:“还有一个办法,但是迫不得已,我不建议……这对你的身体会有很大的损害。”
钟唯唯问他:“是不是落水受寒,我就会死?”
何蓑衣摇头:“那倒不会,只是这件事有很大的风险,你会吃更多的苦头。”
钟唯唯追问:“其实师兄已经准备好了吧?不然这涛涛江水,咱们怎么逃?水底下有人等着的么?”
何蓑衣艰难地道:“是有安排……”
“嘭”地一声巨响,船身剧烈地震动起来,他猝不及防,迎面扑倒,幸亏反应及时才抓住门框站稳了,没摔倒。
“既然师兄有安排,那就这样吧。”钟唯唯趁着这片刻的功夫,扶着门框走了出去。
天高水阔,雾气渐起,风大浪急,她离站在船头上的重华不过咫尺。
隔着淡青色的薄纱,她微仰了头,静静地凝视重华。
重华站在船头上,半垂了眼,沉默地凝视着她。
他的眼里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她的眼里也没有其他人的存在,只有彼此。
不知是什么人高声喊了一声,立刻就被阻止了,须臾之间,船这边和船那边,只剩下了他和她。
重华朝钟唯唯伸手:“回来,我既往不咎。”
钟唯唯摇头:“不。”
重华咬牙:“为何?”
钟唯唯低声道:“累了。”
“累了?”重华忍无可忍,猛地拔高声音:“你说过的话要不算数吗?哪有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的?”
钟唯唯坚定地重复:“就是累了。收不回来也要收,收着收着就成习惯了。”
“我不许!”重华的声音里带着些不可察觉的委屈和撒娇,“我要你回来陪着我!”
钟唯唯注视着重华,一段日子不见,他又瘦了很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