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一伸胳膊,将她拦住:“母后莫要如此。
你我都知道,淑嫔的病好不了,有些事闹大了,大家的颜面都不好看,到此为止吧。”
吕纯微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重华,似乎非常意外他会帮她。
韦太后的脸色十分难看:“陛下是在偏帮贤妃?”
“谈不上护着谁,谁有道理,朕就护着谁。”
重华意味深长地看了吕纯一眼:“起来吧,去把芝兰殿的事料理好。”
吕纯不敢和重华对视,脸色苍白地行了一礼,急匆匆退了出去。
因为太急,甚至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差点摔了一跤。
韦太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越发相信吕氏和重华勾搭成奸,背叛了盟约,出卖了韦氏。
心中怒极恨极,反倒不露在脸上了,将袖子盖着眼睛,哀哀痛哭,哽咽着道:
“我知道陛下在怪我,人老了,难免心软,明知淑嫔任性胡为是活该,还是觉得她年纪轻轻就死了,十分可怜。”
重华半垂了眼,并不搭话。
韦太后偷眼瞧见这情形,立刻伸手把钟唯唯拉住:“
你是不是也认为梵周使者的话是真的?怀疑怪罪上了我?”
钟唯唯敷衍她:“太后娘娘此刻悲痛过分,不宜思考这些伤心事,安心歇着吧。”
韦太后抹眼泪:“你们都不信我,我好冤枉!
是!我的确是希望韦柔能承宠,毕竟她是我的侄女儿,可是大是大非我还分得清楚!
梵周人赢了,扫了陛下和郦国的面子,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我嫁给先帝几十年,担惊受怕,为了家国,把女儿和儿子都送出去了,还要我怎么样?”
她去拉重华的手,让他看她手腕上的陈年伤口:“我知道你们一直都怪我,但是当年的情形我真是没办法啊。
真宗皇帝生不出儿子来,疑神疑鬼,总以为你父皇要夺他的位子,千方百计刁难你父皇。
你小时候生了病,有一次高烧不退,太医说再不降温就会变成傻子。
真宗皇帝手里有特效药,不肯拿出来,你父皇在殿外跪了整整一夜,才求得一丸药,多的怎么都不肯给了,只说没有。
太医说一丸药不够,要人血做药引,是我割开了手,把我的血给你做了药引!”
虽说有皇祖父的安排,但父皇继位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重华对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