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也好,对大师姐也好,都是没什么耐心的。
他恨她,当然要千方百计挑她的刺。
葛湘君不相信,神色不虞:“你不想说就算了。”
钟唯唯无从解释,怏怏地发呆,葛湘君心情也不大好,默默地陪她发呆。
寝殿内一声铃响,李安仁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过来,没好气地道:“陛下叫你进去!”
因为没说是谁,葛湘君本能地以为是叫她,毕竟她是尚寝,重华要起身,就该她领着人入内伺候。
才走了两步,就被李安仁给拦住了:“陛下是叫钟彤史进去。”
葛湘君颇为尴尬,钟唯唯悄悄捏捏她的手。
葛湘君温柔一笑,低声道:“收着你的脾气,不要再任性了。”
钟唯唯心里一暖:“知道了。”
踏进寝殿,床帐低垂,重华犹自未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
钟唯唯耸耸鼻,觉得这个味道有点熟悉,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便四处嗅嗅,紧张回忆。
忽听重华在床帐里冷哼:“你在做什么?把床帐打起来!”
钟唯唯走过去替他打起床帐,随口答道:“微臣闻到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好像是在哪里闻到过,但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陛下知道是什么吗?”
重华不耐烦:“找事!”
钟唯唯不服气。
她的嗅觉味觉最为出众,不管什么味道只要闻过、尝过就再不会忘记。
这个事情重华也是知道的,他越是不告诉她,她越是想求证。
默默耸动鼻子再闻,找到了根源:“是陛下身上的味道!是您用的新香吗?这个味道好奇怪。”
重华腾地红了脸,恶狠狠地瞪她:“你属狗的?关你什么事?走开!”
钟唯唯碰了一鼻子灰,心情糟糕透了,忿忿地退到一旁,沉着脸道:“陛下召臣进来,有何吩咐?”
重华的神情已经恢复了正常:“把昨夜的记录重新写一份,入档。”
一大早叫她进来,莫名其妙骂她一顿,就是为了这个?
钟唯唯心里生出一股邪火,恶狠狠地道:“不写!”
“嗯?”重华危险地眯了眼。
“微臣本来已经写好,陛下却把它给撕了。历朝历代,彤史掌记宫闱起居及内廷燕亵之事,起居郎掌记录皇帝日常行动与国家大事。
无论是内外起居注,陛下都不能看也不能删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