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我的电话,说有急事处理,孩子们有了消息,让我在家里等他的消息,我想再问,可是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克制住了想再打给唐局的想法儿。
我能听见我跟刀条脸的呼吸声,十分清晰,空气跟空气摩擦的声音,遇见与融合。
刀条脸劝我再睡一会儿,她说她来等电话。可是我怎么会放心?
只好等。
人生穷途末路,只剩下等这么一条道。
对方是什么来头?
想要什么?
会不会我们冤枉了萧晗?
都不知道。
刀条脸其实比我还要紧张,但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轻松。偏偏轻松这事儿越装看起来越不成样子,越不靠谱。
坐了一忽儿,她便又起身,我以为她去洗手间,却不是,她跑进厨房里,又不关门,叮叮当当的又是洗又是切,听得我心情越来越烦躁,于是跑过去向她抗议。
“能不能消停的?能不能安静一会儿?”
刀条
脸也不理我。
我只好关上厨房门,让声音小一些,但是刀条脸却把厨房门打开,头探出来,“你知道什么?”她可真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他们回来一定饿坏了,也一定吓坏了,我知道他们三个都爱吃什么,他们回来就可以吃,吃完了洗洗就可以睡。”
我知道她说的不全都是事实。还有一个事实是她不想在那儿傻等,不想在那儿干等,她受不了,熬不住,有个事儿占着手,一忙活,时间还能好过一些。
我本不爱在厨房里流连,好多年没进过厨房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大厅里实在太难过,后来便也跑进厨房。
“还有什么需要处理?”
刀条脸也不理我,直接扔给我一条胡萝卜或者蒜头,灯光笼罩,水声,切菜声,洗菜声,那些窸窣的动作充斥这房间里每一个角落,屋子里似乎有了一点烟火气,仿佛孩子们在外面玩儿,正等着一会儿饭菜上桌,
梅森是他们当中最馋的一个,他常会一个人偷溜进厨房偷拿好吃的,刀条脸坚决抵制他这种行为,每次都看得紧实,却又每次都防不胜防。现在孩子多了,三个孩子还会打配合,有一次刀条脸就被三个娃娃给骗了,刀条脸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计”,两个孩子巧立名目缠住了刀条脸,梅森下手去掀了她的厨房重地。
刀条脸那天脸上的表情,我到现在还能记得起来,又是恼又是高兴,后来她跟我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后生可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