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学校仍旧没下课,我们在对面捡了个台阶坐下,刚好可以看见对面学校里的情景。
校教学楼两侧有一排笔直的树木,树下有两张乒乓球球案,球案对面操场另一侧的尽头是篮球架和单双杠。校园侧面有个小型食堂,再往旁边是图书馆。图书馆的楼跟食堂的楼一样低矮,我不禁怀疑这里的藏书并不可能太过丰富。
也不知道张念喜欢什么,最喜欢流连在哪里。高天成在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两瓶水,一瓶帮我拧开盖子打开递给我。
“小地方是好,呆着安逸。”他说,边说边拧开自己那瓶水喝了一口,“不过常呆不行,常呆人会失去狼性,安于现状,没事儿便罢,如果一旦有事儿,这儿的人全部都是待宰的羔羊。”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倒是有秩序,不像我们小时候,我们小时候这些细枝末节学校也不管,下课铃声一打,孩子们都一窝蜂就跑了出来。
他们现在大多排着整齐的队伍,由副班主任带队鱼贯而出。我本来想过无数我来见他的场景,我想我会犹豫、纠结、举棋不定,但血缘关系是十分复杂的事儿,当我看见一大群外表看起来极为相似的孩子们从教学楼里涌出,其实根本没有时间多想,我和高天成几乎本能的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学校铁艺围栏前,眼睛则焦急的在人群里搜索?
“三年六班。”我觉得嗓子有点儿干。“他在三年六班。怎样?”我引颈朝里张望,手紧紧抓住校门口铁艺围栏,因为用力,我指关节甚至开始泛白。
“在哪儿?你看到没有?有班牌。我怎么没看见三年六班?”我问。
再然后,一个白底红字班牌终于闯入我的视线。
三年六班!
我在三年六班的人群里搜索,竟然一眼便把他找出来。他跟照片里不太一样,略微高,可能男孩子外形变化快,瘦,但看起来并不嬴弱,头发很薄,五官看不大清楚,不过我知道他长得酷似张若雷。
张若雷。
我心里一酸,泪不期而至。他能认出我来吗?不!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我转过身去,泪雨滂沱,没什么能阻止我跟他相认,我想带他回家。现在!
我蹲下,双手捂住脸,咸而湿的泪水从指缝中间跑出来,高天成站在我身边,他难得而又得体的保持沉默,直到我呜咽出声。
高天成站在我前面,挡住过往行人异样探究的目光,他小腿胫骨抵住我的头,体温带暖意。前尘往事潮水一般朝我涌来,昨日种种,今日种种,明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