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算了。”我眼睑低垂,复又抬起看着他的眼睛。“但是以后不行。我没有那么大度。”
他笑了。
“怎么会?!”
又怎么不会呢?这世间什么事儿变数不大?琉璃易碎彩云易散,所有美好不美好的东西都善变,谁对它们都没十足的把握。
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变了,又或者我变了...
...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人生有时需要得意了就须尽欢,想那么多干嘛呢!
阿东回来时高天成已经去了苏氏,自从他回来他便在苏氏主持大局,留我在张氏坐阵,阿东是机动部队,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不过他常一个人独来独往,即不在张氏耽搁时间长,也不在苏氏久呆。
有一天晚上,很晚很晚,我刚要跟高天成上床就寝,收到阿东的微信,我猜他是想问我什么,因为他只打出两个字来-----如果。
“如果”就这么两个字,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但我可以想像他想问我什么,这问题我不愿去碰触,但我如果有半点儿良心就应该在没事儿的时候跟自己认真探讨一下人生,哪怕没有结果。但我从来也没有想过。
我逃避这个问题,像逃避洪水猛兽。
“是谁?”高天成问。“这么晚了还给你发微信?”
我把那条微信删掉,然后拿起电话在高天成面前晃了一下,“公司的,明天有个会,你来不来?”
我说“公司的”,阿东真的是公司的。
我说,明天有个会。明天其实公司里真有个会。
我又问他,说,你会不会来?
我独没有跟他说他真正想知道的答案。
这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顾左右而言其他。我但愿高天成跟大多数粗心的男人一样,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
“噢。几点啊?”
他坐在床上,回来后他上床都是那样一个动作,先坐在床沿,然后将那条好腿抬到床上来,再借用自己两支手,将那条残腿抬上床来。
“我可能-----”他在用力,“没有时间。”他长出一口气,整个人后背靠在床头。悠长吞吐空气。
“十点。”我掀开我这边儿的被子上了床,然后将头偎进他臂弯。高天成顺势低下头在我额上轻轻吻了一下。
“月例会。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这个季度业绩不怎么好,几个部门的人员又有变动。几个客户款又不好结,一想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