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这时我就会重新握回他的手,他则会平静下来。
两人十指交缠在一起。
有时我以为他已经睡熟,想抽出自己手来,但只要我一动,他那边就会有动静。
他那样一个人,我从未见过他如此脆弱,当然,
我亦从未被人如此依赖。说不好那时那刻的感觉,也许真一日夫妻百日恩,但我总固执认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夫妻之实,那最后坚守的阵地,留给张若雷?不是留给了我的执着?
我不知道。
阿东的电话嗡嗡响起来,他瞄一眼那号码,万茜也瞄到了。但我看得出她并不知道对方是谁。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又总觉得危险尚未被解除。阿东没说话,只静静的听对方说,面无表情。
我真憎恨透了那些面无表情的人。
阿东挂断电话,长出一口气,最起码脸上有明显和释然。我看到了。
但,究竟是什么让他如此释然?
我担心不已。是跟对方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是-----
我不敢往下想。
高天成竟不耽心,我伸出手来,轻轻舒展他的眉头,其实他并没有皱眉的习惯,不像张若雷,张若雷那眉,自我认识他始,从来就没有舒展过。
为什么总是对比呢?他们之间并无可比性。
我低低一声喟叹,高天成想必听到了,握着我的手紧了一下。似无声向我传递某种信息。
兵来将挡吧。
我不无担忧的看着他,祈祷上天让他尽快好起来。
阿东抱着肩膀倚在门口朝屋里看,万茜跟他对视一眼,他下巴一扬,给了她一个眼色,万茜猫一样蹑手蹑脚跟了出去。
万茜出去我心放不少,她不会瞒我什么。我看了看表,三十分钟过得飞快,她还没回来,我有点儿坐不住了。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儿了吗?
我不安的调整坐姿,这么轻微的动作居然也被病床上躺着的那人捕捉到。
他握住我手的手虚弱的在我掌心里挣扎一下。
“高-----天成?”
他眼睛拼命在跟疲倦与困意对抗,但最终他失败了。他嘴唇有些干,微微张开,他痛苦而微弱的呻吟出声。
我站起来,“怎么了?渴了么?”
我用指肚轻轻触碰他嘴唇,他张开嘴,轻轻将我手指咬了进去,牙齿细密而温柔的研磨。
万茜进来,难掩得色。我一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