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方向。我原先不理解人为什么要那样执着,非要爱或者恨不可。无爱无恨、无欲无求的人生便没什么乐趣,寂寥而空洞。有爱有恨有执念的人至少不乏目标。对与错于他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是一定要有个奔头。那爱和恨便都是人的奔头。
万茜说
,关于张氏的事儿,市委市政府要介入,张氏的兴衰某种程度不但关系到本埠经济兴衰,更关系到一届市委市领导班子的政绩。
据说市里已经开了动员会儿,想出手。
万茜眼里放光,说政府如果出面干预,给咱贷个几千万,咱不就能起死回生?
我说万茜天真,政府凭什么要给一个行将就木的企业一贷就是几千万?
这话当时只能按下不表,我上不能达天庭,下也不能陈人情,我从来不是手眼通天的人物,我这种小人物偶然飞上枝头就是“本剧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我不是不能摆清楚自己位置的人。
我劝万茜重新找一份工作,万茜则劝我用张若雷留给我的财产自己干点儿什么。我瞪大眼睛看万茜,说万茜,就姐这智商,真拿他钱去干点什么,会不会把自己都给赔光。
万茜也笑,说把你也赔进去也行,这个年龄遇见第二春的可能性已经很小。赔进去正好,省得你没人要。
张若雷走之前独没给我淮平墓园的地址,他说依淮平临终遗愿,他的被撒向了大海。
尸骨无存。
挫骨扬灰。
饶我不是个老封建、老古董,仍旧很难接受这种情况。
但,不见墓园,不见骨灰也好,我这种女人,不到黄河不死心,只要没见到他的骨灰,我便能时常生出希望来,也许,他还没有死。当初是张若雷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原因欺骗了我。
约摸再过了一、两个月的光景,也许是三、两个月?那时真山中不知时日,一切都变得模糊。萧晗来找我,她来干什么?
她说我来看看你。
我笑,说不用你看,我家并不欢迎你。
她说我不用人请。
径直走进来,你不关心淮平的下落吗?
“我不关心。”
她手里拎着自己那全球限量版的小坤包,“不关心才怪!”
我抱着双肩,冷冷看着她。
“如果你再不走,我叫保安。”
萧晗回过头看我,“我说几句话就走。”
“一句我都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