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用来逗弄万欢的奶糖也撒了一地。万茜正伏低身子痛苦蜷缩在地上,嘴里也发出类似小兽般痛苦的呼号。
她这是怎么了?我急忙跑过去,蹲下身体扶住万茜。
“万茜,怎么
了?”
我抬起头来对着王姨。
“王姨,小姐怎么了?”
王姨眼神无奈,并不答我的话,只默默一个人收拾残局。
我只好再转而向万茜。
“万茜,你......”
“我没有事儿。”
她并不看我,只朝我摆摆手。
“我没有事,你不要管我,过一会儿我就好了。”
“那我们先出去,有话出去说。”
我扶起万茜,她痛苦而绝望的看向床上那懵懂少年,然后极不情愿的随我出去。
两人到了客厅,那沙发不大,两人坐在一起,小几上有纸抽盒,我抽出一张来递给她,万茜接过去,默默拭泪,哭得极为伤心痛苦,不停抽抽噎噎,眼泪也像止不住一般,不停往外流。她每天都化精致妆容,因为回来后还没来得及卸妆,那张脸现在看起来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这种时候怎么劝、劝什么似乎都无济于事,我只默默一张又一张不停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来递给她。
半晌,桌上堆积了小山似的纸巾团,万茜哭声渐歇。她收拾心情,夜色里长长幽叹一声,那叹息又长又哀怨,似有无尽的委屈和苦楚要对命运倾诉。她今夜似要拉开架式跟我吐露衷肠,又似有意无意要回避自己悲惨的经历。
心事在肚子里折腾了几个个儿,万茜终于作罢,起身,跟我打了招呼要先去洗个脸,我点点头。
“梅总,如果你累了,先去休息。不要等我。”
我笑着摊摊手。
“有什么累与不累,活着就是个累,不死就还有机会。”
她朝我疲惫一笑,单薄而玲珑的身体款款朝卫生间走去。没一会儿,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再隔没一会儿,和那水声,有隐忍而压抑的呜咽声传出来。王姨出出进进也早收拾妥当,她表情淡定,似早看多了这种场面。
有人在人间。有人身在人间,心在炼狱。无时无刻不是无间地狱。
人活着,究竟有什么好?就为苦巴巴赶来受这些苦?遭这些没完没了、似没有尽头的罪?
我旋身回向夜色,想起自己已长久没去庙里拜佛。最近那一次适逢新年法会,一位老法师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