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汗还是泪。是我的眼睛累了、疲了、倦了,累得出了汗,还是我的心伤了、痛了、碎了,流出来的咸涩泪水?
恰有出租车亮着顶灯缓慢朝我驶将过来,我顾不得许多,紧走两步,伸手拦下。
那司机上下打量我,我不待他问,拉开车门。
“师傅,火车站。”
“你这个样子?”
“家里有急事,家里老人病重,没办法,帮帮忙,大哥。”
我喘息着。
“没事儿,才五个多月,我还不能生。没到生的时候。家里人都回去了,瞒着我,但是我想见老人最后一面。”
说着,我竟潸然泪下。
那出租车司机按下计价器,
车子平稳驶在公路上,晚上人少车更少,没隔一会儿,我肚子里又一阵绞痛,我强忍那疼痛,额上豆大汗珠雨一样。
司机问我,说你不要紧吧。
我说没事儿。
“你不能紧张,你得想开,生老病死是寻常事,这个时候你就不能再想老的了,老的终有这么一天儿,你得顾着肚子里的那一个。”
我泪亦如雨下。
“是。”
我捂住脸大声呜咽。
“但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妈妈了,我爸早没了,她跟我相依为命,如今她要死了,大家却都瞒着我。”
司机长叹一声。
“他们也是为你好。不是为你好也不会瞒着你,不就是怕你激动吗?相信我,你情绪不能太过于激动,如果太过于激动的话,老的没了,小的也没了,怎么整?”
我哭着摇头,眼泪顺我指缝飙出来。
“我不管,我只有一个妈。只有我妈最知道心疼我,其他所有人都是假的。”
我哭得伤心,那司机颇有同情心,也频频跟着摇头叹气。
“唉,都这个时候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男人都那样,结婚了以后谁还拿媳妇儿太过当回事儿?不上外面嫖去、赌去就算是好样的了。其他的真别多想,都这个时候了,说那些有什么用?怎样也得等孩子生下来,大一大再说。”
晚上路况好,车速快,说话儿间竟然已达目的地。
我坐在车上大哭不止。
“师傅,我......”
我哽咽得几乎背过气去。
“我......”
司机已经按下了计价器。
“你怎么了呀你?不行我再给你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