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你那时是恨铁不成钢。你这样的妈妈到哪里去找?我相信如果有下辈子,淮平仍旧愿意你当他的妈妈。你相信我。”
泪水无声无息滑落。我把手伸进他衬衫,彼此皮肤上的温度无声贴合温暖着彼此,我头枕在他胸口摩挲。
“你竟这样了解我。”
我喃喃自语,心中释然不少。但想到淮平,内心仍不禁
刺痛。我把头埋进他怀里。
“若雷,”我带着浓重的鼻音。“知道吗?可能就是因为我这样想,有时我不想见他,所以老天听到了,他夺走了他,从我身边。都怪我。”
“傻瓜!”
他心疼的把我抱得更紧,我几乎喘不过气来。但那种近乎窒息的感觉又让人心生安定。我喜欢这种感觉。
两人间再无话,直到他电话响起。看看时间,居然近中午,我们下楼驱车先往他家赶。
一进屋,饭菜就陆续上桌。张若雷父母倒还都是老样子,现在有时张老爷子还能跟老太太开几句玩笑。
比如吃饭时老太又抓住张若雷手臂喊他福生。从前老爷子对这些基本视而不见,听之任之。我能看出他们两个年轻时感情应该不大好,因为有时一个人对另外一个的视而不见和听之任之就代表忽略和忽视。
被忽略或者被忽视的感觉都并不好受。这感觉我懂。但,他们半生冷落相处,如今这个岁数,我们这些当晚辈的,尤其我这种身份尴尬,没过门的儿媳妇儿实不好居间调停。更何况每一对男女都有各自的故事和相处方式,我也不想横加插手,怕那样很有可能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
但这一天似有不同,张福生在老太喊张若雷‘福生’时面露不快,还假装朝老太太吹胡子瞪眼:“你老公在这儿呢!这可咋整,一辈子夫妻,到老到老老伴儿都会认错。年轻几年会不会就直接跟人家跑了?”
我听罢,莞尔一笑。却谁知这饭桌上除我之外并无其他人对老人家这主动示好买单,张若雷和他妈都如常吃饭,脸上是不动声色的严阵以待。
我手捏筷子赶紧叉开话题,跟老太爷汇报了一点儿公司里的事儿,但实则在心里想,儿子到底是跟妈妈亲,看来张若雷是站在自己母亲这一边。可能年轻时张福生疏于耽在家里,所以跟妻子儿子感情都一般。
原来世间一切都明码标价,都有借有还。亲人亦如此,只是亲人之间的价码可能不能用金钱或者其他物化的东西来衡量,但同样可以用时间、陪伴、用心来加权。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