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张姨冲进去,张若雷也冲进去。在这样的时候我们都不敢再有自己的心事。一开门,火势不算太猛,老太太穿着睡衣在火光里舞蹈。她微仰着脸,火光把她整张脸映得异常绚丽。张姨尖叫着出去端水,张若雷不顾一切冲进去把自己妈妈拉出来。
但是她不肯出来,她觉得那火温暖又象征光明。在他儿子跟他正式宣布要结婚的这一天,她突然间看似清醒,又突然间发狂,
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我们还未来得及因为她的突然间清醒而庆祝和仔细研究,她就又开始发狂。
她力气很大,张若雷喊得喉咙都快破了。我冲出去,找灭火嚣,有这种病人的家里一切都准备得足。可我不知道怎么用,张若雷大声告诉我怎么用,可是我不会,我急得都快哭了,眼瞅着猩红的火舌舔着床幔,可张若雷要管他妈妈,那间房跟他妈比起来,不值一提。
张姨一个人在里面孤军奋战,她真勇敢,像在保卫自己真正的家园。她在这里侍候老太太这么多年,对这个地方,她应该比老太太更有感情,她真的把这里当家。
这是一个值得也懂得感恩的女人。
我回头看了看张若雷,跑过去。
“躲开。”
“什么?”
“躲开。”
他身体往前一探,在他还没来得及搞清楚状况之前,我一灭火器把老太太打晕,老太太身子一软,泥一样滩在张若雷怀里。
张若雷眼睛一瞪,刚要朝我喊。
“快去救火。”
我大喊。
他这才反应过来,把老太太交给我。自己则拎着灭火器冲进火海。我拖着老太,抱又抱不动,只好把她拖到楼梯口自己先下一个台阶把她背上。背到楼下,片刻也不敢停,跑去花园把张姨平常浇花儿的软管扯进来,忽忽往楼上跑,接在楼上的水龙头上,拿着它就冲进失火的房间。
火势被控制住了,我们三个狼狈不堪,大家都累得够呛,大口喘着气,又怕喘得太大口被烟呛着,张若雷、张姨和我脸上没一处好地方,都湿淋淋像刚从河里被捞出来。
火势总算被控制住,太惊心动魄了。
大家面对那一片狼籍呆怔片刻,张姨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在身上抹抹手,说,快,去洗澡换衣服,不然着凉。
“没事儿。”
张若雷抹了一把脸,抬眼看看我。
“你怎么样?”
我喘得像头牛,多久没干这么重的体力活儿了,刚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