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雷这最后一句话惊艳也刺激了我,他一富二代都有这样的觉悟我何必自甘堕落?
遂摩拳擦掌,事实证明他说得极对。我一坦荡,他们反觉提起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十分无趣。
大家欢聚、畅饮,又照了好多的相,来的人其实并不全,这么多年各散东西,各有际遇,各自都不复当年的纯真,可说起当年的事情来心又似被拉回从前,皮肉也像瞬间年轻了好多岁。
不过女人堆儿里又难免市侩,一个女声眼尖,拽着我衣角非要问我在哪儿发财,说这衣服是某大牌当季新品,价值说出来更是吓人。
我这人一向对奢侈品没什么研究和见识,倒真被她说出来的数字吓了一大跳,身体被束在里面也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待薄了这层布料似的。一面暗叹自己就是个小姐的身子丫环命,一点儿多余的富贵也受不得。
酒至酣处,更多人开始忘形,乱糟糟的,我还看到了当年那个在食堂被我用餐盘盖了帽的女生,她姓苏名白,仍旧那样,没怎么变,也不显老,还是爱要尖,还是咋咋呼呼的。
是她主动奔过来示好,我俩碰了杯,大方说起当年那件事情来,竟都不觉得尴尬。
席间,我被灌了许多酒,也灌了许多人酒。酒精入喉跟血液发生了化学作用,先前因为衣服价值不菲而对它生出的那点儿敬畏也慢慢儿褪了个干净,我是好久都没如此放纵开心的,果然酒精是最好的助兴的家伙,几杯下去,人都变得轻飘飘、晕乎乎的。
不一时,酒开始上头,我手里握着杯子默默坐进角落里一把椅子。眼前人影幢幢,觥斛交错,让我疑真似幻。真期待时光暂停,能把这片刻浮光浪漫延至永久。
酒都至忘形,也不知有意无意,有人提起萧晗,马上有懵懂眼神儿瞬间清醒朝我这边齐飞,我知他们是怕我介意,我已略带薄醉,朝她们挥手以示并不在乎。
我没在装,是真的不怎么太在乎了。前夫进去了,晗常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三个其实没一个是真正的赢家。更何况,这些年我常于无人处自问,前夫淮海真的适合我吗?我真的曾经那样爱过他吗?如果老天现在开恩肯再给我和他一个机会重新开始,我还会不会做出当年同样的选择?
许多人、许多事,过去以后才晓得当年或者只是执着,其实无关爱情,那时候我们甚至并不懂得什么是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