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字。
他说:我不会跟个疯子过下半辈子。
那天天很晴,我扯开了窗帘,阳光透过窗玻璃被反射进来,光线的角度是倾斜着的,从旁边望进去,能看见在阳光下无所遁形的灰尘。它们在快乐而旁若无人的舞蹈,这人世间的一切悲欢辛喜都似与它们无关。
我捏着电话,愈发用力,直用力到整个手指的皮肤都开始泛白。
他骂我,骂我是个疯子。这该有多么的讽刺,我这样的一个疯子,难道不是他当初主动追求回来的吗?
一个月以后,淮海竟然主动带着孩子回来了。这一个月,我给他发了无数求和的信息,我求他原谅,求他看在儿子的面子上,求他想想我们的从前,我还跟她说,萧晗是什么好货色吗?你是被他骗了呀,你到我大学里去打听打听,上大学时她就被人骂作公交车。
淮海的表现很淡定,可回来后,儿子却开始变得沉默寡言。
我跟淮海默契十足,都绝口不提那天发生的事儿。我们开始分房睡,籍口是儿子淮平常在半夜里哭着惊醒,不抓着我的手、不看见我睡不实。
我躺在床边守着他,猜测这么多天他可能没一天睡得安稳过。如果不是这样,我猜淮海死都不会回来。
淮平开始变得心事重重,有时早晨起来睁开眼睛看见我,他的小手会摸着我的脸,说妈妈你是不是又哭了呀?你们到底怎么了?会不会离婚?你们离婚了以后会不会不要我?
我说不会不会,怎么会呢?
但其实淮海已紧锣密鼓把离婚提上日程,他天天逼我签字,
我情绪越来越不好,整宿整宿睡不着,大把大把掉头发,有时周末我跟淮平在家,呆呆的,忽然之间眼泪就噼哩啪啦的往下掉。孩子瞅着我,说妈妈你怎么了啊?我不敢跟他说实话,就说妈妈肚子疼。然后捂着肚子开始哭。
儿子说,那我给爸爸打电话,让爸爸带你上医院吧。
我说不用,妈疼一会儿就好了。
儿子问我,说妈你会不会疼死啊?
我把额头抵在他的额头上,告诉他,妈就算是疼死了也不会扔下你。
儿子眼圈儿泛红,跟着我哭。等他爸回来就对他爸说,说我妈今天肚子疼都疼哭了。
淮海看看我不作声,径直走回卧室,我跟了进去,问他今天休息去哪儿了。
他不肯回答我。
我说淮海你不要太过份!你不让我好,你自己也休想好。
他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