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从昏迷中醒来的万子归一睁眼模模糊糊看到的就是方芷涵扭曲了的面容与她手里黑漆漆的枪。
带着些许焦急，万子归几次张嘴要喊住方芷涵继续的动作，奈何他身上的伤口在肺部，让他想说话，可每一次呼吸都只会让他更加的难受。
在看到许月晴腿上正汩汩留着血，染红浸透了她的裤子的伤口时，心底一震，再不顾的自己身上的疼痛，用尽全部的力气，万子归大喝了一声，“方芷涵！”
万子归的声音让两个女人同时转过了头，许月晴的脸上满是担忧，却仍然有掩不住的惊喜，“子归，你醒了，你不要说话，你好好的，什么都不要说……”
句不成话的语言却让万子归心里莫名的溢出一丝温暖，嘴角的笑弧也逐渐扩大，可身体越发难以呼吸的感觉却让他觉得自己脸上的微笑维持不住了。
“方芷涵，她已经受了你一枪了，你这一枪落下来，她的小命只怕就保不住了，你千方百计的想捉住她为的是让她这么快就死掉么？那你不如直接给她个痛快好了！”
万子归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慢，这样的语调却很难让人将他的话一起联想，虽然受了重伤，但是他说话的方式还是这么一针见血，一字一句都戳进了方芷涵的心底，揭穿了她心底所有的秘密。
方芷涵没想到万子归居然会为了让她保住许月晴一命，居然不惜说出这么绝情伤害许月晴的话，眼底全是满带风情的笑意，可不经意间表露出来的狠厉又让人不寒而栗。
涂着丹蔻的手指慢慢的划过许月晴的脸庞，然后狠狠的钳住她的下巴，几乎是用尽了全力，指甲戳疼了许月晴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划痕。
“许月晴，我真的很好奇，用这么一张平淡无奇的脸蛋，你是怎么让这么多男人都对你死心塌地的，你教教我好么？”
方芷涵脸上一会儿是娇媚的笑容，可话都还没说完，就又换成了哀求，最后又是冷厉狠毒。
许月晴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方芷涵推倒在地，背部传来地上冰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浑身一颤，心里暗骂了一句疯子，正要抬头，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就传进了耳朵，而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无力的伏倒在地，许月晴脸上是火辣辣的疼痛。
伸出手想要看看自己的伤势怎么样，可脸上刺进心里的疼痛却让她的手忍不住一收，果然已经肿了起来。
方芷涵这一巴掌几乎是用尽了全力，让一旁看着的万子归都只觉得一阵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