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婴儿,为天下苍生带来了崭新的希望。
对于南荣人来说,这个结果似乎更加喜闻乐见。
至少这样他们可以安慰自己,这叫南北统一,不叫被敌人占领。
……
幽幽晨钟,沉沉暮鼓。
一个王朝的兴起,背后必是另一个王朝的灭亡。
不管宋熹身前如何,如今萧乾重建大狄朝,对前朝的事情,也得有一个盖棺定论的交代。
在耗时差不多一年左右,景昌皇帝宋熹的帝陵终于竣工。
如此折腾一番,又是一年过去了。
宣正二年正月刚过,萧乾就在临安府为宋熹准备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一应礼仪,比照帝王。
盛世之下,此举赢得了赞誉,也为了去墨九的一桩心事。
二月二,龙抬头,阳光渐暖,春风拂面。这一日,天儿未亮,悲切高昂的丧钟便声声撞响,惊起天空鸦雀无数,也引来临安府自发送葬的百姓,人群挤满了长街,一列列身着缟素的士兵列队从中而过,隆重而华贵的棺椁被推出城门,礼仪队长声吹奏着哀乐,从城门出,慢慢扶灵而去,前往景昌帝陵。
“大狄朝震北大将军古璃阳,率禁军将领三百人凭吊景昌皇帝大丧!”
“大狄朝中书令薛昉,率中书省全体同僚,凭吊景昌皇帝大丧!”
“大狄朝右丞相赵声东,率文武官员一百二十五人,率凭吊景昌皇帝大丧!”
“大狄朝左丞相……”
“大狄朝枢密使……”
一个又一个唱名,浑厚有力,传入云霄,激起气浪滔天,也高高扬起了城墙上飘飞的纛旗。
——纛旗下方,墨九轻柔黑亮的发丝。
东寂出殡了。
哪怕时隔一年之久,她还有一种不确定。
做梦一样,似乎那个人并没有死,还在遥远的某个地方,或算计着她,或想念着她……
望着长长的送葬队伍,城楼上的她衣衫在飘,头发在飞,身体却一动不动。
“阿九……”
听得萧乾的声音,墨九微微侧眸,动了动嘴皮。
“你来了?”
“嗯。”萧乾慢慢过来,亲手为她裹上一件风氅,这才一叹,“你啊!城楼上风大,你也不多穿些。”
“我知道啦。”墨九浑不在意的朝他一笑,又抬手抚了抚他的肩膀,“你也是,这么忙,还要顾及我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