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文采,啧啧,估摸着全天下也找不出来能与之比肩的了吧。可你拿这玩意代替请罪书,这可就有点看不懂了,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大哥光是在一旁听,就听的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还连连的点头,仿佛终于找到了知己一般,脸上的赞叹之色只要不是瞎子就都看得出来。
自己要是不捧哏一下怕不是会被当做傻子吧!
“看明白什么了?”
“这个……额……孙悦是在劝您善待湖-南百姓,这我倒是看得懂了,他绑了李处耘,是因为李处耘不同意劝降张崇富,而且他这次在朗州干的事,也确实是太过分了一点,湖-南百姓全都恨他不死,他这么做,也是为了彰显我大宋仁德,少造杀孽,倒也全是出于一片公心,至于这策论么……臣弟就搞不清这小子想干什么了。”
赵匡胤哈哈大笑道:“这小子是怕我砍他的脑袋,在威胁我呢。”
“威胁?这篇策论?”
“他这是在给自己造势,这篇东西,全篇的都是废话,却都是特别有道理的废话,偏偏还文采斐然,你信不信,不出三天,这篇文章就会传遍整个开封,他跟范、王、魏人关系匪浅,三个老货自然要为他造势,他们虽然实权不在,但儒林之中的威望却是不减的,用不了多久,臭小子大仁大义的名声就可以传遍天下了,他此次胆大妄为之举,自然也就变成了替湖-南二十六县,九万六千户百姓请命的舍生取义之举。一边是无故吃人的李处耘,一边是大仁大勇的孙悦,你说,那帮书生会站在谁的一边?到时候,这事就不是他和李处耘之间的矛盾了,而是军法和大义之间的矛盾,军法和大义谁大?便是因为这破事搞出个朝堂议礼来都有可能,我若真杀了他,一个昏君的帽子可就算是戴上喽。”
赵光义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兄长被人威胁,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如此开心呢。”
“哈哈哈,从今天起,湖-南的九万六千户子民,就是我大宋的百姓了,我,也就是他们的君父,臭小子救了我几万个孩子,我为什么要跟他生气?臭小子之前跟我大谈特谈固根之策,什么是根?这就是根!真要让李处耘闹下去,他这三五天拉出来的屎,我得用多少年的时间才能给他擦干净屁股?这事唯一难办的,就是臭小子胆子太大,破了军法,所谓军令如山,军法无情,若是连兵变这么大的事都能饶他,以后这军可就不好治了,正愁怎么办呢,他就写了这么一篇东西,我也就不用费心思给他找法外开恩的理由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
“这么说孙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