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堂神木很生气。
作为一派之主,他觉得自己能屈尊,亲自来找陆伯言,探讨关于陆然跟月流宗矛盾的解决方案,已经给足了他面子。
但陆伯言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不仅没有立刻出来迎接,居然还派了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女人来见他。
且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讲……连茶水都没有一杯。
这不是最过分的。
最过分的是,连这个他御堂神木宗主不大瞧在眼里的年轻女子,好像也……不是很在意他的样子。
这个女人随意翻着一本很晦涩的古文书,御堂神木对于华夏文化还是挺有研究的,认得出来是王阳明的《瘗旅文》。
她……是在暗示什么?
御堂神木皱着眉头。
他自诩是个养气功夫极为强大的人,虽然对方并没有跟他上茶,但他还是秉持着日本茶道的精神。
和静清寂,八风不动。
他和静清寂了两个小时,八风不动了两个小时,陆伯言并没有出现,这个女人也没有跟他交谈。
就像他只是一堆空气。
堂堂月流宗的宗主,金丹期修为的阴阳师,在日本修行界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会是一堆空气么?
显然不是。
至少他认为自己不是。
“那个……”御堂神木忍不住开口了。
齐惊蛰皱起了眉头,合上了书。
“老头儿,你有没有觉得打扰人看书,很没有礼貌?”
御堂神木今年六十岁。
花甲之年,若是普通人,被称呼为老头,虽说不怎么礼貌,但还算可以接受。
问题是他可是一个金丹期修为的大修士,灵识剔透圆融,身体机能也并没有衰老的迹象,看面相,最多也就是三十多岁四十岁。
“你……”御堂神木拍了拍桌子。
黄梨木的桌子,顿时出现了一个手掌印。
“老头儿,这张桌子还是要管好几十万的,等下走得时候,记得赔钱。”齐惊蛰正色道。
“齐小姐,这就是你们华夏人的待客之道?”御堂神木满脸恚怒地说道。
养气功夫再怎么强悍,此刻也忍耐不住了。
“老头儿……你是说……你是客人?”齐惊蛰疑惑道。
“不是么……”
“你不是来赔罪的么,怎么的就成客人了?”齐惊蛰反问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