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甚是满意,甚是满意。”季孙意如捻着胡须,低头就着美妾的手喝了口酒,眼睛却自始至终不曾看过阳虎一眼。
阳虎见季孙意如心情正好,便走到他身后。屈膝跪坐,膝行两步凑近了去贴着他地耳朵低语了几句,季孙意如身子一震,讶然扭头看向门口,摆手道:“停了停了,下去下去。”
舞伎与乐师尽皆停下,依次退出。季孙意如在自己美妾臀上一拍,说道:“美人儿,你也出去吧,老夫有事要交待阳虎。”
“遵命!”那美妾应声,瞟了阳虎一眼,闪身退了出去。季孙意如又摆摆手,身后两个打扇地侍婢忙也持着长柄的羽扇退下。
待他们都出去,季孙意如把脚旁盛冰降温的木桶踢了踢,连忙站起,讶然迎向庆忌道:“庆忌公子。你怎么回曲阜来了?”
庆忌上前见礼,与他同席就坐,然后把他对展跖的怀疑说与季孙意如,季孙意如惑然道:“展跖有反意?”
他仔细思索片刻,微微摇头道:“这个……怕是公子多疑了吧。展氏在我鲁国的威望远不及我三桓世家,就算展氏一族全反了,也扑腾不起什么风浪。何况展获乃是一个方正地君子,此人是决不会反我,决不会对鲁国不利地。至于展跖,早已脱离展氏门户。成了一个声名狼籍地大盗,展家除了与他一母同胞的展获尚念着兄弟之情,其他人早已不把他当作展家人。他想造反?他能拉起多少人马?兵从哪来,钱从哪来?”
庆忌瞟了阳虎一眼,故意夸大其辞道:“大人,要说人。容易的很。如今天下动荡不安。乡野间不知多少壮士游走各方图一条生路,要招兵,只要有粮,易如反掌。
我在苍霞岭上,见那里房屋幢幢,不止有许多壮士,还有妇人和孩子,山上田地无数。展跖弃门为盗已有近二十载。若他幼存大志想要谋反,必定早有策划。二十年休养生息,仅苍霞岭后莽莽丛山之中,就不知存了多少人马米粮,何况他还不只一处巢穴?
再说钱,展跖在鲁国虽为祸不烈,但是宋卫齐陈诸国多受其害,攻城掠地不知搜刮了多少财富,你想,他掠夺这许多钱财何用处?”
季孙意如这一听不免有些意动,阳虎装作刚刚听到这个消息,仓皇道:“该死,他哪里去安营扎寨不好?怎么偏要选了费城?那是我家主公经营多年的封邑,又是连通东海的要道,若真起了战乱,不只费城粮赋全被他夺去,东海之盐也无法运来,那……那损失……”
他这样一说,季孙意如才矍然变色,意识到此事关乎他的切身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