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去的,是那杀了他师傅,还弄瞎了老佛爷一只眼的神秘高手。
杀师之仇,焉能放过?
这人的身份,他早已摸清了,便是那打死了“鬼手”余九,斩了谭嗣同的人,诨号“活阎王”,刑门高手。
这两个月以来,八卦门的弟子,可算是把京津翻了个底朝天,仍是不见此人踪迹,不过,这事自然不可能这么结束,一天找不到那就两天,两天不行十天,十天不行那就十个月,哪怕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总有一天,找得到。
找到了,那就得分生死。
而且,这也是老佛爷的命令,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现在回想起来,他还能记起那徒手攀墙,浴血逃亡的背影,心中只对这等亡命徒的狠厉有些动容,真正的狠永远不是对别人狠,而是对自己狠。
想来,对方也并非是全身而退,若是算下来,两个多月已足够养好伤了。
他心里思量着,法场上则是一声锣响,午时三刻已到。
立见法场旁走上来四个体魄魁梧的黑汉,腰上裹着条乌黑的围裙,内里是件无袖的布褂,生的豹头环眼,下颔留着一片刚硬黝黑的短髭,黑乎乎的只似涂墨,脑门上则是长着刚冒出头的青黑发茬,虎目圆瞪,煞气外露,竟是自带一股迫人杀气。
这四人身后再是各有两名官差,两两抬着一口铡刀,便是那腰斩的刑具。
许是久未动用,宽似案板的刀身都蒙着一层锈迹,色泽斑驳陆离,怕是以往腰斩死囚后血迹浸染所留,这铡刀一抬上来,底下的人立马惊呼一片,一个个瞧的惊奇,睁着双眼,像是要瞧瞧这腰斩之刑是个什么死法。
论起来,这腰斩的死法,虽说不如那剐刑下刀数多,但论残酷却是有旗鼓相当之势,俱在酷刑之列。
对这些老百姓来说,看的就是个热闹,越稀奇越新鲜的东西,自然就越热闹,凌迟已是看不见了,天底下的刑吏,敢操刀行刑的怕是没几个,但今天能瞧个腰斩,对他们来说,可真就比逢年过节赶庙会还要起劲儿。
死囚们看见那宽厚的刀片本就被骇的面无人色,再望见上面的锈迹,更是大小失禁,屎尿齐流。
这刀如何能一刀两断啊,斩的断倒也好,斩不断,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有人干脆是哇呀一声凄厉大吼,一头撞在了地上,脑浆迸裂,图个干脆。
其他的有样学样,却是晚了一步,被按个正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