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尺的刀光,甫一出现,已似跗骨之蛆般贴来。
尤四爷不知为何,就觉汗毛直竖,他忙尖声提醒道:“千万别让他刀子沾着肉!”
那贼婆只从鼻孔里发了个“嗯”,九节鞭哗啦一松,二人不约而同,居然齐齐急退,铁鞭倒脱拽地,份量不轻,居然带起了点点火花,在地上扭动飞窜;苏鸿信已留意到,这鞭头上居然坠着一颗核桃大小的铁丸,上面全是凸起的棱角,让他心生忌惮,不由一缓前冲之势。
三人只这一追一退,便已离了那拼杀的众人,居然又回到了临靠车头的地方,玻璃尽碎,夜风幽幽,巨大的火车轰鸣声像是巨兽碾过人间的咆哮。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群星浩瀚无垠,窗外隐闻虫鸣蛙叫。
空旷的车厢里,如今,就好似只剩他们三个人,苏鸿信眼中戾气越发浓愈,泛红的眼仁,只在昏暗的光亮下,似两点幽幽鬼火。
他忽然脚下一赶,却不是扑向那贼公贼婆,而是一记鞭腿扫出,一张硬椅椅背顷刻从中折裂,朝着那贼婆飞了过去。
那贼婆一边倒退,一抖手,地上本是倒拖着的九节鞭霎时“啪”的一声离地掀起,鞭影一过,椅背只像是被塞进去一个炮仗,当空炸开。
苏鸿信见机,眼中眸光闪烁,蹬地腾空一跃,他刚一起身,那贼婆已在厉笑,不足巴掌大小的三寸金莲小脚倏的一抬,一踢鞭身。
“小子找死!”
本在空中的九节鞭,只似扭动的长蛇上下翻飞一震,而后瞬间绷的笔直,鞭头上的铁丸势如流星,斜斜打向苏鸿信的小腿。
尤四爷同时有了动作,就地翻身一滚,然后猛的蹬地一窜,就已到了苏鸿信的身下,手中两支峨眉刺翻出一片骇人寒影,再往上一扎,扎向苏鸿信的脚掌。
二人配合无间,想来没少这般。
苏鸿信脸上阴厉未散,硬是憋着一口气,纵起的身子再起一截,只双脚凌空一夹,那九节鞭赫然被他夹个正着。
也在同时,他另一只手突然一翻,抬手一甩,指缝里已然飞出一柄小小的薄刀,朝着脚下的尤四爷面门射去。
尤四爷哪料到苏鸿信会有这么一招,头皮一麻,前冲之势更急,这峨眉刺狭长细小,他可不敢以之硬接,当下顺势往前一滚,遂见薄刀擦着他脑门险之又险的射在了地上,骇的他心头狂跳。
他这一躲,苏鸿信已双脚夹着九节鞭,借着鞭上的拖拽之力从空扑下,一身凶戾煞气尽显,正欲直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