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一大早起来,几个儒生就上来请安,脸上满是喜色:“老师大喜!” “哦?喜从何来?” 黄宗取过毛巾,就着热水,慢悠悠地擦脸,一举一动皆是从容不迫,此等养气功夫,顿时令其它儒生自愧不如。 “定王府有旨召见老师,世子已经到了启蒙之龄,以老师的文才声望,太傅之位,舍你其谁?” 虽然武雉对儒生是取干才而用,但其它儒生却也有着成功成名的渴望,眼见定王的路走不通,去走世子的路,押宝在未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慎言!” 黄宗听了,面色却是一变:“世子还非太子,太傅一称,又从何说起?” 众儒生面面相觑,此时只能干笑着回答:“世子乃王子,王子之师,称一声太傅也勉强可以……” 实际上,他们当然知晓其中分别,但世子此时的地位,甚至比皇宫中的那位皇帝还重要,一时顺口也是在所难免。 黄宗见此,心里却是幽幽一叹,知道武雉的正统之位,在定州已经是深入人心,而不臣的想法,差不多也是人尽皆知了。 只是人尽皆知,却是一片平静,甚至还多有欢欣鼓舞者,就连儒者们都不知不觉中接受,将对方的儿子作为正统看待,这影响就可怖可畏,思之令人不寒而栗了。 “时辰不早,宫里已经来人等候着了,还请老师上马车!” 几名儒生再拜说道。 “嗯!” 黄宗点点头,来到书院之外,果然见得停了一辆马车,以双马拉行,虽然外面并非十分华丽,但内部却非常舒适,行走之际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黄大宗师有礼,小人是定王府属吏王禾,此是您的出入腰牌,还请收好!” 在马车上,一名穿着皂袍,神态从容的年青人微笑行礼,又递过一个餐盒:“先生早起,还未用饭吧?还请用些!” “多谢!” 黄宗打开一看,就见里面多是馒头点心之类,绝无汤水,不虞洒落,又捡起一块白兔糕吃了,觉得甚是甘美,其它几样小菜也以清淡为主,显然很照顾自己口味。 “这是王府厨房里面几个北方厨子做的,希望还合老先生口味!” 王禾微笑着在旁边解释。 “你读过书?” 黄宗与他聊了几句,只觉这个王禾见识渊博,不像粗鄙之人,不由问道。 “寒窗三年,侥幸过得考举,不过相比于同期而言,在下不过萤火之光,又怎敢与日月争辉?能在王府处理杂务,已经是心满意足!” 现在的吏员,等到了年限,或者立下大功,就可以升迁,有着官身。 特别是制度渐渐健全起来之后,所有为官的,除非特例,否则都得去基层走一遭,因此谁都不以为耻。 特别是王府小吏,能亲近权力中心,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