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富人与豪族纷纷以与军官结亲为荣。 只不过,在一些古板的儒家看来,这便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纵然黄宗较为开明,但骨子里还是一个纯儒,同样觉得此地文风不盛,恐怕未来有着祸端。 当然,此时他肯定不会这么说。 这位儒家长者捋了捋胡须,谈到了另外一个方面:“老夫来此路上,一路看了不少农田乡舍,自大定元年以来,定州、灵州都是风调雨顺,看来定王真是得了天命的!” “不错,老师之言有理。” 诸位儒生纷纷附和。 在古代,粮食生产是关乎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 天灾导致饥荒,饥荒造成流民,流民中产生叛军,又进一步破坏原本的农业生产,基本上,王朝末世,都是处于这样一个恶性循环当中。 百姓只要能吃饱穿暖,日子过得下去,实际上对于上头的统治者是谁并不如何关心。 而定州与灵州,几次作物大熟,陈谷堆满仓库,丰收下来,民心也就稳了——这相当可怕,代表着统治根基的稳固,如果其它地方也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进入一个分裂而巩固的诸王并立,例如吴明前世五代十国的时期,也就很有可能。 现在单单武雉一家如此,就更是‘明主将出’的征兆! 虽然,这征兆的指定人武雉,是令很多儒生歇斯底里到想跳脚的存在。 “唉……定王什么都好,就是太过优容武夫与商贾了……” 纵然黄宗不想提,其他儒生也是纷纷吐着苦水:“我等士人才是治国根基,定王如此本末倒置,甚至还以考举之法,对我等士子挑肥拣瘦,简直有辱斯文……” 在武雉之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成为读书人的。 能被称为士族的,至少都是地主,否则也无法长期供养一名脱产劳动力,并且购买书籍苦学。 在那个时候,只要士子读书有成,乡间又有名声,就可以被举荐出仕,由此也养出了一批只会卖直弄名,于政务一窍不通,只知道清谈的‘人才’。 而现在,武雉行考举法,一方面改进造纸、印刷等技术,扩大考生来源,一方面在考试内容中加入更多经世致用的内容,让考举取的更类似吏员,而非直接成为一地主官。 这让这些原本的士子如何能忍? 这位仁兄,明显也是名落孙山,又不愿再与那些泥腿子一起苦读应试的人之一了。 “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行!” 对于考举法这点,黄宗却并不怎么敌视。 甚至对读书人出仕之后不能直接当官,必须从基层吏员一步步开始的做法,也是非常欣赏:“我儒家当中,也有‘重民’、‘经世’等等学派,不做好斗食小吏,又怎能为一方父母?” “倒是定王此女,我颇想拜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