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事先被范师母私下敲打过,范医师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和颜悦色,看得其他三位弟子心惊胆战,因为在三人印象里,师傅一旦表现出和颜悦色的一面,那表示他们三个要倒霉了。余然倒是习惯范医师慈祥的一面,没对他刻意表现的亲近有任何不适应的现象。
见她适应良好,其他三位弟子也渐渐安下心,表现出各自在领域里相应的非凡气度。大师兄在京城某大医院当院长;二师兄则在海城家喻户晓;三师姐的摊子不大,就一小打小闹的私人美容院,专门赚富婆明星的钱。
与对前三位弟子的严苛要求不同,范医师对余然的要求很低,也就药房里普通学徒的水准,拿到方子,能看懂,不会出错,至于望闻问切针灸什么的,范医师语气和蔼地说,能学就学,不能学也不用浪费精力。
余然听了,心底愈发感激范医师夫妇俩。
她心里也清楚,余奶奶和她妈争夺抚养权,两人得到的几率在五五之间。不过,法院方面也会对当事者双方的抚养能力进行评估,再嫁的余妈妈的抚养能力比卖绣品为生的余奶奶更让法院方面信任。
范家,就是这场官司的唯一变数!
大好的日子,范医师也不想扫了四个弟子的雅兴,嘱咐了几句,就散了。
三师姐常弄欢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余然的小胳膊,拖到厢房里,笑嘻嘻地拿起纸笔,起草了一份商业合同,推到余然面前。
余然低头,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视一遍,合同的条款很简单,也就是请余然给她定时提供一批香囊荷包,充当美容院送给客人的礼物。看完,余然不说话,默默等待三师姐的下一步攻势。
看她不答话,常弄欢误以为她害羞,看不懂条款,再者她一早就跟范家人打听好了,知道余家家境困难,急需用钱。她想了想,笑着拿起合同,态度真诚自然地夸赞并请求。
“小师妹那,你知道师姐的美容院走的是高端路线,来的客人都是见惯大场面的人。师姐看你做的香囊荷包比市面上卖得精巧别致多了,就连里面用的香料也比那些人用得心细。你看,师姐的要求也不多,只要你每月提供一百个。当然师妹你若是能多做,师姐也一并收下。你看价钱每个给你一百,成不?”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打亲情牌,后诱之以利,在这大多数人每月工资几百的年代,一月一万,可算是高收入了。
余然沉默不语,脑子里权衡利弊,目光触及常弄欢焦急的眼神,想起范医师范师母的恩情,她心一软,眉眼弯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