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清眼前之物到底是什么,只来得及稍微抬一下手,伴随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以及一阵强烈而微妙的痛楚,他失去了意识。
“嚼,嚼”
昏暗之中,飞溅的血液不再鲜艳。
黑红的地面,又粘稠了几分。
而后,地面开始模糊。
宛若虚假开始剥离现实。
淡化,
消失。
所谓异化,不复存在。
“嗯!!!”
猛然睁开眼,左右看了看,依旧是熟悉的出租屋里熟悉的卧室,周围什么都没有变,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安心。
刚刚醒来时所感受到的那股心悸逐渐消散,心跳缓了下来,伸手一抹,头上出了一层细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又为什么会感到如此强烈的心悸。
本以为会如同以往一般,心跳恢复后就没有什么大碍了,但在脑海中浮现的一些片段却令他怀疑起来。
他不是没有过梦中被追逐而后惊醒的经历。
一次是小时候看完僵尸片后做梦梦到学校周围的人全都被咬了,而他则是在惊慌中慌不择路地逃跑,在他爬上了围墙后他醒了;还有一次是中学时突然做梦梦到自己被老虎追赶着,他拼命地奔跑着,在他被身后的老虎扑倒的前一刻,他醒了。
然而这两个梦里他所记得的都没有这一次来得清晰,准确而痛苦。
他不由地怀疑,如果是梦,有人会做到这种程度吗?有不少人说自己做过自己在下坠的梦,可是他们会做梦做到头撞到地面然后爆裂而开的阶段吗?估计不会。
对于自己做了这样一个梦,林秀既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
毕竟他可是一个在做密立根油滴法测元电荷时因为仪器出现未知误差得到元电荷值为零都能联想到这个方法是不是还有漏洞然后鼓励别人去研究好以后拿个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有着迷之自信的男人呢,对于自己出现的异常状况自然是感兴趣的。
而作为一名接收过很多关于记忆、梦境碎片、即视感等方面的猜想的人,他自然是有一些驳杂的想法的,比如这是不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但自己被洗脑了或者重生回到更早一点的时间点了?又或者是世界线变动率接近的另一个自己遗留下来的记忆在这个世界线碰撞、泯灭而后留下的些许片段等等。
呼了口气,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一直以来定的早上六点半的闹钟还有十几分钟。
下床,穿上拖鞋,在较为空旷的地方站好,闭上眼,感受着游离于空气之中的气,片刻后,他打起了太极。
起势,野马分鬃,搂膝坳步,倒卷肱,揽雀尾一招一式下来,虽带不起球形气旋,但也有着些许微泛青光的气附着在他的手上,游走,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