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死了,没有葬礼,没有花钱,没有黑白,亦如夏天的草木,永远存在人们的记忆之中,又如残风,让人感寒,温如是把他葬在了院子里的一棵桃花树下,夏天了,桃花不见,树上结成了绿色的拇指甲大小果实,亦如人的一生,冒发、开花、结果、成熟、落地、腐烂、成泥、滋养,复一生,如此以。
李平死了,消息没有穿过高墙,优势都是暂时的,温如是来不及悲伤,她还要面临一个重大的难题,那就是如何对付门外虎视眈眈的癞皮狗,如今李平一死,就剩下了温如是和黄珊,两个女人,更加难以维持,看见娘亲忧伤的面庞和头发上的银色,温倒是明白,哪怕是她个是女人,此时此刻她也一定要站出来,是她应该偿还的时候了,她不能退缩在后面,她是温家的女子,温家的人没有一个好欺负的人。
温如是找到了黄珊,当时黄夫人正在房间里,门头痛苦,她想:“如今,内忧外患,汪家遭人凌辱,自己却无可奈何,只得放弃产业。汪家产业交付于自己,今日就要断送在自己的手中,九泉之下,她如何对得起汪家的列祖列宗,她怎么能算是汪家的好媳妇,她一个妇道人家,活够了,不怕死,可婉儿怎么办,她本来就孤苦无依,这是遇到了自己,否则又当如何?”一想到这些,黄夫人,如何不悲伤,如何不大哭。
温倒是到来之后,黄夫人暗中擦去眼泪,手握锦帕,忧愁道:“李平跟了我们汪家几十年了,是个好人,可怜没有妻子,孩子何来,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了,毫不凄苦,他为我们而死,我们当铭记在心才是。”
温如是道:“娘,眼下有一件事更主要,李叔叔死了,我们都很伤心,但癞皮狗就在外面,如何了解?”
黄夫人道:“婉儿的意思呢?”
温如是道:“我们两个女人家,不会舞刀弄枪,定然斗不过那厮,李叔叔临终的时候,有个主意,他说,让咱们悄悄变卖产业,兑换成流通的票子,远走高飞,离开边城,从而逃离癞皮狗的魔爪,我想,娘守则汪家的产业这么多年,要娘卖掉产业,只怕有些不妥,特来寻求娘的意思。”
黄夫人早已想好,说道:“不消婉儿你来说,我也想到了这件事情,李平一死,我们身边没有一人可用,那些邻里乡亲,根本不想惹那癞皮狗
,我们又何必将人家卷进来,遭这无妄之灾呢,还有手下这些下人,谁都是爹娘生养的,若如李平一样,死于非命,并非我愿,在我看来,婉儿,就你说的这个办法最好,汪家产业,本就剩下的不多了,你我两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