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打算的?我早就想问你,总是没有机会问。”
蒋长扬接了她手里的布巾替她擦着头发,低声道:“我先和你说说那株金腰楼的事情,你就明白了。你可知道,当年的崇圣寺,有两株牡丹最是出名,一是金腰楼,二是玉腰楼,号称金玉满堂。后来那人死了后,两株牡丹被移栽到内苑中,可是不过几年功夫却都死绝了,很多人因此被罚。李花匠当时也是照料那花的人之一……”说到这里,蒋长扬看了牡丹一眼,“他并不是天生就哑的,他的舌头被人割了。”
牡丹打了个寒颤。果然和昙花楼的事情有关。金不言千方百计搜集金腰楼和玉腰楼,果然是有原因的。
蒋长扬继续道:“皇后迟迟不肯落下那口气,为的什么,大家心里都明白,无非就是牵挂着宁王。那一日是到了油尽灯枯,孤掷一注,将从前的事情来和圣上说,实是为了打动圣上,顾念多年的夫妻情分,想想从前她也曾为他做了不少事,王家也曾立下汗马功劳。圣上口里说念着她的情分,让她安心养病,转手却让人送了这株花去给她瞧,说是让她看看外面的花儿有多好,早日养好病,好去赏花。”可是皇后看到那株金腰楼就惨笑一声,侧面向里不再言语,少倾宫女去看,已经咽了气。这才会有后来宁王在她灵前泣血的一幕,宁王是为她哭,还是为自己的无辜而哭,没人知道。
多年夫妻走到这个地步,实是让人无话可说。生母被逼死,身为嫡子却不能承嗣,就算是宁王说他不怨恨皇帝,皇帝都不会信。牡丹沉默片刻,道:“那么李家这个当口寻你,怕是想找一条退路了?”
蒋长扬赞赏地一笑:“是。宁王正是因为看清楚了这个,所以才愿意退而求其次,与景王联手对付闵王。帝后这些年以来,基本上还算是相安无事,之所以皇后突然病重,且圣上这么决绝,还是和闵王去年突然推出金不言这件事来有关系。现在南方不是大旱么?闵王正谋求让宁王作为钦差出面去赈灾。赈灾若是不力,宁王就彻底完了。”要在赈灾这件事中弄点手脚出来,那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现在的情形就是,宁王手里有景王想要的,景王手里也有宁王想要的,两者谁上位,多半还能留一线人情希望,但若是闵王上位,就是两家都铁定要倒血霉。所以合作的希望是很大的,至于今后,现在谁也说不清会如何。倘若宁王果然老实有诚意,景王胸怀大度,也不是不能平安终老,可是世事无常,谁又能说得清呢?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牡丹轻轻理着蒋长扬袍子上的褶皱,低声道:“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