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地盯着蒋长义。蒋长义终于感觉到害怕了,忐忑不安地捏着那块玉,手指神经质地在上面摸过来摸过去,鼻头上沁出细毛汗,嗫嚅着嘴唇小声道:“我拿给同僚看,他们都说是上好的古玉,雕工也很好……”
还是那个懦弱的蒋长义,蒋重闭了闭眼,淡淡道:“你很喜欢你大哥?”
蒋长义犹豫了一下,几不可见地点点头:“大哥待我很好。”
“那你为何故意拖到这个时候才来和我说”蒋重骤然一大声吼了出来。
“哐当”一声,蒋长义的手一抖,那块晶莹柔润的玉佩落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蒋长义猛地蹲下去,低着头捡玉佩,颤抖着手尽力想拼凑在一起,却总也差了一小块。他拼命地在地上摸索,颤抖着嘴唇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您知道,可还是不放心,所以我,我……”他的眼泪突然汪在了眼眶里,使劲摇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蒋重厌恶地看着蒋长义的眼泪,他最恨的就是流泪的男人。蒋长义显然是晓得他的好恶的,硬生生将泪花逼了回去,小心将碎了的玉佩收入荷包中,垂着手不说话。
他哪怕就是偶尔能和蒋长扬一样跳起来和自己作对也好呢,这性情就和他生母一模一样。蒋重无力地叹了口气,“你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
蒋长义咽了一口唾沫,道:“和几个同年,还有萧家的大公子,隔上几天总会让我过去见他的朋友,偶尔也会见到萧尚书,他很不和我说话。其他就没了。”
他之所以能想到这些,说出适才那一席话来,大抵是因为在朝中历练了一段时间,又被萧家那个天才经常叫去喝酒,耳提面命的结果……蒋重摆了摆手:“你下去吧。”
蒋长义默默告退,临到门口,又听蒋重道:“你年纪轻轻能进门下省,非常不容易,谦虚谨慎是最要紧的。多结交一些光明磊落之人,萧家人有些心术不正,又自视甚高,你自己注意。你这性子虽说敦厚,但也太过软弱了些,没事早上还是起来晨练一下,骑射功夫别落下。”
蒋长义听得他这句教训,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本想说几句表态的话,蒋重却是不想听了,疲惫地对着他只是摆手,让他下去。蒋长义抿紧了嘴,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
蒋重默默在书房里坐了许久,起身往老夫人的房里去。老夫人已经熟睡,正在打鼾——人年纪大了,她又胖,这种事情总是难免的。红儿见蒋重这个时候突然来,很是为难,不知该不该叫醒老夫人。蒋重朝她摆摆手,走入里间,就在老夫人的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