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押函细马两匹,次函舆,然后是五色彩,束帛,钱舆,猪羊,须面,野味,果子,酥油盐,酱醋,椒姜葱蒜。次序半点乱不得的,也得统统放入舆中,不能随意露在外头。”
蒋长扬只是笑,轻轻摩裟着手里的礼函,过了明日,何家回了答婚书,牡丹便是他的啦,谁也抢不去。王夫人见他那样儿,有些眼红,忍不住拍了他的头一巴掌:“死小子,娶了媳妇就忘了娘。”
蒋长扬放下礼函,扶住她的手,低声道:“娘,以后我们一起孝敬您。”
王夫人叹了口气,笑道:“你义父过两日就要到了,我呢,等到明日纳了征,就请人给你们占卜请期,把日子定了,我才安心。”她自己的婚期是定在四月,以后她就要住到别人家里去了。蒋长扬不由一阵沉默,说不出心里的感受。
王夫人假装没看见他难过,调笑道:“哎呀,你一个人住还害怕呀?为了你以后不孤单,我和术士商量一下,给你往前头挑个好日子,把媳妇儿娶回家呗。你看如何?是五月好呢,还是六月好?”
蒋长扬倒被她逗得笑了:“哪有那么快?丹娘说把该准备的都准备好,成亲还是想等她爹爹大哥们回来,算着日子最好定在八、九月,看看那个时候有没有好日子。”
王夫人有些发愁:“依她这样说来,难道她爹和哥哥回来迟了,你们这亲就不成了?”话音未落,就被蒋长扬将一枚栗子塞进嘴里去,恨道:“你不许乱说。”
王夫人恶作剧地哈哈大笑:“我又不是金口玉言,说了就算。左右已是跑不掉的,你慌什么?”
蒋长扬微微红了脸,埋头去挑聘礼的毛病,这才将王夫人的注意力转移开去。
且不说他母子二人在这里安排第二日的事宜,何家也在忙个不停。准备第二日要设的床,几案,香炉,水碗,银刀,要招待函使的酒饭,要送给函使的衣服和布匹绸缎等物。一应事务俱全,牡丹有些紧张地在小院子里头来回走动,围着她那几株牡丹花折腾来,折腾去,岑夫人看不惯:“你慌什么?还没到该慌的时候呢。”
牡丹只是笑,她们怎能理解她的心情?近来仿佛在做梦,一切都顺利甜蜜得不成样子。过了明日,他和她就相当于登记了,有了法律保障。她的后半生,就和他紧紧相连了,她怎能不紧张?
岑夫人轻轻叹气,一手拥过她:“别慌,别慌,都是这样过来的。他既然舍得下那些繁华,将来就一定会对你好。”
牡丹一阵心热。蒋长扬虽然没有告诉她,皇帝怎会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