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我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一些,但我想着到底是空口无凭,咱们请他们作证,他们按着事实说话,本是情理之中;可难保有人在中间弄鬼,用财势逼得人不得不说假话。到时候不但对我们不利,也让人为难,所以,我想就这河的由来写个字据,请他们按个手印证明一下。只有确认了这河的归属,才能断了那些人在这河上做文章,不要说是平安渡过施工期间,就是以后也不怕。”
五郎沉思片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就赶紧办理。”兄妹二人快速回了屋子,一个磨墨,一个执笔,商商量量的,很快就将文书写了出来。文书中只说这河是本是由先前的周家独自出钱引来的,所经过的地都是花了钱的,并不提牡丹对这河有完全处置权的话,又将昨日来了的庄户名字写上,准备请他们一一按手印确认。然后提了两瓮酒,又将厨房里的半腔羊拿上,准备去请里正帮忙。
孙氏和甄氏吵得口干舌燥,没了精神才住了口,百无聊赖地坐着大眼瞪小眼,眼看着五郎与牡丹兄妹俩跑进跑出的,忙得不亦乐乎,便也跟去凑热闹,问他们要去哪里?听说是要去找里正,两人都表示愿意跟了去,牡丹没心思陪她们玩,索性请托甄氏帮着看顾工地,孙氏帮着看顾厨房,这才将二人给打发了。
出了芳园,五郎假意虚抹了一把汗,道:“你三嫂和六嫂平时不是很要好的么?怎地今日就吵成这个样子?你也不劝,放着她们吵,若是过后都怪你在一旁看笑话,不肯劝架,看你怎么办。”
牡丹笑道:“她和六嫂好,那是从前,现在她们都有底气,不用联合谁,也不用讨好谁,当然也就谁也不怕谁。平时在家有娘镇着,她们就算是心里有气也不敢大吵大闹的,今日就全当给她们放假出气,爱怎么吵就怎么吵,你看着,稍后回家保管又好了。”这就是岑夫人明确财产分配之后家里女人们最大的改变,拉帮结伙,背后搞小动作的现象少了,单个作战的现象则变多了。
五郎只是摇头:“你们女人脾气真怪,有也吵,没也吵,反正总有理由吵。幸好你五嫂不喜欢和人吵架,不然我也烦死她。”
牡丹似笑非笑地瞅着他:“你真的会烦五嫂?那我回去就告诉她。”
五郎笑骂道:“哪有你这样当妹子的?巴不得哥嫂吵架呢。你要真敢,看我不收拾你。”
牡丹笑道:“你要敢收拾我,看我不找爹娘嫂子给我做主。就说你不许我和嫂子说真话。”
五郎摇头叹息:“你果然是被惯坏了。胆子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