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来不会。”薛氏见牡丹没心没肺的样子,微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没有经过风雨,自小被娇养的女孩子,只凭一口气便不接受赔礼道歉,从而恩断义绝,哪里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纵然嫁姿丰厚,人才出众,和离之后又哪里去寻刘家那样的家世?刘畅那样风貌的夫君?也不知道她日后会不会把肠子都悔青?
薛氏的这种想法也只是想法而已,表面上她是不敢露出半点来的。家里人口众多,公公说一不二,婆婆强势精明,何大郎的性情直爽暴躁,下面的小叔妯娌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侄儿侄女个个调皮捣蛋,她这个长嫂长媳大伯母,做得极其艰苦。今日牡丹归家,她若是不将牡丹的住处安置好,势必要得罪公婆和大郎,若是安置好了,又要得罪妯娌、侄女们,真是为难死她了。
牡丹也知道自己突然归家,会给大家带来许多不便和为难,便拉着岑夫人的袖子轻声道:“娘,我记得您院子后面有个三间的小廊屋是空着的,您要不嫌女儿闹您,让我住在那里去陪您如何?”
岑夫人也在头痛牡丹的住宿之处,按说,牡丹回到家中,就是孙女儿们的长辈,只有孙女儿们让姑姑的,就没有姑姑让孙女儿们的。但是,人心隔肚皮,这家里人口一多,心思难免就复杂,哪怕就是一句话,经过三个人相传,到第四个人的耳朵里时,只怕已经完全变了味。
像牡丹这样,突然和离归家,而且要在家中长住下去,前途渺茫,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难免就会被人嫌弃多余,被人猜疑。这时候,当家人处理事情的分寸和方法就极其重要了,既不能委屈了女儿,让女儿伤心失意,觉得自己孤苦无依,又不能让家里的儿媳心生嫉妒,觉得自己偏爱女儿寒了心,从而导致姑嫂不和,甚至兄妹不和,全家不和。
乍听得牡丹这样一说,岑夫人心里就明白了牡丹的意思。还有什么能比牡丹懂事的主动退让更好的呢?岑夫人虽然不愿意女儿去住后院那三间阴暗狭窄的廊屋,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便挽了牡丹的手,低声道:“委屈你了,待你爹爹回家,我再和他商量一下,另外买个大点的宅子,省得家里的孩子们都挤在一处,大家都不舒坦。前些日子,我们就已经打听了,但没有合适的,怀德坊那边有个半大的院子倒是不错,就挨着西市,做生意也方便,可是谁也不愿搬出去,不然也没这么挤。”
何家父母不是刻薄死板的人,假如何家六兄弟有谁想搬出去,他们必然不会阻拦,但为什么宁肯一家几十口人不怕挤地挤在一处,谁也不提搬出去的话,牡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