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几口后,见张狗蛋好像恢复了些神智,安安就将馒头递到了他的手上。
张狗蛋接过馒头含着泪就大口开啃。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安安柔声说道,又给张狗蛋递了口水,他喝了后,又开始吃馒头,小口小口的吃。
“昨天我明明通知你爹了,说你病在这里烧糊涂了都起不了身,你爹都没带人来看你吗?一群狠心狗肺的东西。对了,昨天是你家张铜柱的大喜日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会张狗蛋知道喝水知道张嘴吃东西应该一时间死不掉,安安不急了,却又渗得慌,天黑,茅屋里静,不说点什么,她有点怕。
更重要的是,她得趁这个时候给他洗脑。
这家伙好像没什么求生的意志。
而且——
那张家,一家都不是人。
就算这张狗蛋这回不死,如果不醒悟过来,将来必定也还是个死。
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她不想再梦到他死,不能让梦中的场景变成现实,她预感只要有一件事与梦中相符,她将会掉入深渊万劫不复。
张狗蛋没说话。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因为她受了伤摔了腿,他总觉得是自己与她接近,让她沾上了自己的晦气才倒霉的,他又怕她受伤她大伯家的人不给她吃的,所以,这些天一到半夜都会从家里偷了东西偷偷做好,给她送过去补身体。
有时候是几个白面馍馍,有时候是几个鸡蛋。
可,家里的鸡蛋和精面都是有数的,后母刘氏发现鸡蛋和精面都少了,不问来由就说是他偷吃了打他。
他当然不会辩解。
一连几天偷偷拿,被刘氏一连打了好几天。
正好又到了给四弟娶媳妇的日子,他本就受了伤,刘氏还赶他下水打鱼,好筹办酒席。
这么冷的天,他就站在水里打鱼,直打了一整天,浑身是水。
到了晚上,酒席要用的鱼算是基本筹办好了,他身上也冷一阵热一阵,在水里冻得真哆嗦却没有起来,想的不过是多打几条鱼,晚上偷偷做了送给她吃。
哪里晓得,多打的鱼被回过头来的刘氏全拿走了,而一身是水的他气急攻心重心突然不稳,栽倒在路边,直接让刘氏叫他儿子扔在了茅草屋里,人事不知。
张狗蛋眼圈发红,微带哽咽的咽着安安递过来的馒头。
这几天他没有给她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