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了许多汉人写的书籍,此时在叶逢春面前大掉书袋,明面上夸赞叶逢春是精明的生意人,暗地里却讥讽他只会嘴上功夫,难成大事。可是蒲本玉良不知道叶逢春虽然精明过人,却粗鄙少文,生平极少读书,压根不晓得苏秦、张仪是何方神圣。是以蒲本玉良说完之后,叶逢春压根不在意他暗中讥讽自己,借着蒲本玉良的话头,将一顶又一顶高帽接二连三地戴到了蒲本玉良的头上。蒲本玉良原本想要讥讽叶逢春几句,使得叶逢春自惭形秽,羞愧难当,方寸大乱,自己便可以趁机套取叶逢春的实话,没想到叶逢春见招拆招,没皮没脸地吹捧蒲本玉良,不只自己没有丝毫尴尬,反倒让蒲本玉良相形见绌,直至无言以对。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在内堂偷听叶逢春和蒲本玉良说话,听到最后发现蒲本玉良只能唯唯诺诺,被叶逢春连挖苦带讽刺,可以说是狼狈不堪,心中俱都暗自好笑,暗想叶逢春明面上是松鹤楼的大掌柜,其实就是市井中的一个大流氓。蒲本玉良不自量力,竟然想要与这个大流氓、大光棍、大无赖玩弄机锋,纯属自取其辱。
叶逢春将蒲本玉良说得哑口无言,心中颇为得意,笑嘻嘻地说道:“叶某此番来到白莲山庄,才知道庄主夫人权势极大,她的两个兄弟天生异相,想来都不是寻常人物。叶某是汉人,在咱们中土上国,姑爷若还在世,舅老爷不能参与姑爷的家事,否则便有觊觎姑爷家财的嫌疑,会被人打闷棍不说,若是遇上心胸狭窄的姑爷,抓起来押送官府,关进大牢也说不定。可是叶某看夫人这两位舅老爷在白莲山庄说一不二,白莲山庄的茅大管家一伙人在两位舅老爷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出,可见夫人积威之下,两位舅老爷威风凛凛,在白莲山庄当家,叶某着实佩服啊。”
慕容丹砚听叶逢春揣着明白当糊涂,这番话无异于当面抽打蒲本玉良的耳光,心中大为快意,对叶逢春的厌恶不知不觉之间少了几分,暗想姓叶的对蒲本玉良这个老家伙大加折辱,着实畅快。此人虽然奸诈,倒也并非没有丝毫可取之处。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蒲本玉良不敢再和叶逢春掉文,只得干笑了两声,口中说道:“叶大掌柜说笑了,那两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家夫人已经屡次申诫,奈何两人太过顽劣,不能彻底改正。夫人已经吩咐过了,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便要将他们送回京城,免得在白莲山庄招人讨厌。”
蒲本玉良说到这里,略停了片刻,这才接着说道:“闲言少叙。老朽听说昨晚酒宴之后,叶大掌柜与庄主相约见面,彻夜长谈,不知道此事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