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宗扬说完之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阿弥佗佛。施主此言差矣。老衲出家之前,在盗伙之中厮混,害死了许多条性命,原本是要下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所幸我佛慈悲,能与施主相识,得蒙施主不弃,将老衲引入释门。老衲修行多年,虽然天资愚笨,不敢奢望能够修成正果,不过每读一页经书,便能消解一丝罪孽,到了圆寂那一日,或许佛祖慈悲,让老衲不至于坠入畜牲道。推本溯源,老衲能有此福报,须得感恩施主才是。”
释达吉说到这里,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双手合什,向李宗扬躬身施礼。李宗扬见释达吉不似作伪,倒也颇为感动,口中说道:“大和尚能有如此见识,直如脱胎换骨一般,假以时日,必定能够得证罗汉果。”
释东朵也站起身来,向李宗扬说了几句好话。李宗扬请二僧坐下,双眼看着供桌上的长明灯,神情阴晴不定,似乎想起了什么难解之事。厉秋风见他如此模样,心中略略有一些忐忑不安。半晌过后,李宗扬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这件事情的起源,是在千余年前的大唐玄宗年间。”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没有想到李宗扬竟然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心中都是一凛,暗想释达吉和释东朵曾经说过,兴唐寺是隋朝年间逃出中土的僧人所建,离着唐玄宗李隆基在位之时差了百余年,可是李宗扬却说兴唐寺与李隆基有关,想来不会弄错。多半是释达吉和释东朵见识浅陋,弄错了年份也说不定。
厉秋风和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李宗扬接着说道:“大唐自高祖李渊建国,经历贞观之治,虽然有武后乱政,所幸狄仁杰、张柬之等忠臣忠心耿耿,使得大唐江山不致倾覆,到了唐玄宗李隆基在位之时,国力鼎盛,威服四海,比之贞观年间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天下承平日久,李隆基渐渐变得骄横起来。他以为自己的功德远超三皇五帝,更不在高祖和太宗之下,如此一来,他不只倦怠朝政,任用李林甫等奸佞小人,还喜好女色,整日沉迷于酒色之中。后宫佳丽三千,最受李隆基宠爱的是武惠妃。李隆基不止打算废掉王皇后,立武惠妃为皇后,而且在武惠妃和李林甫的怂恿之下,还打算废掉王皇后的儿子太子李瑛,将武惠妃儿子寿王李瑁立为太子。”
厉秋风听李宗扬提到玄宗朝的旧事,暗想听李宗扬说话,对唐高祖李渊和唐太宗李世民甚是恭敬,不过提到唐玄宗李隆基之时,却甚是不屑,甚至可以说是颇为鄙视。他说兴唐寺的起源与玄宗皇帝有关,难道建造兴唐寺的那人受了唐玄宗的迫害,不得不逃到扶桑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