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若那些扶桑军士知道灰衣老者与松田家素有交往,又要假装不识得他,必定极为做作。厉某虽然不敢妄自尊大,不过毕竟在锦衣卫南镇抚司当了五年差,略略懂得一些察言观色之术,不会看不出来扶桑军士和灰衣老者在弄鬼。那名扶桑军士头目与灰衣老者说话之际,并非有意做作,而灰衣老者高深莫测,应答之际句句妥当。若不是他知晓松田家的规矩,焉能将那些军士支走?”
慕容丹砚越听越是糊涂,口中说道:“若是灰衣老者与松田家有关,又对咱们起了疑心,即便对他手下那两名怪客能否打赢咱们没有把握,也可以让那些扶桑军士帮助两名怪客围攻咱们,何必舍弃良机不用,暗中派人盯着咱们,再想法子对咱们下手?”
厉秋风听慕容丹砚说完之后,嘿嘿一笑,摇了摇头,口中说道:“这便是他的可怕之处。此人做事,滴水不漏,他今日与咱们初见,不晓得咱们的底细,自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将咱们或擒或杀。只是他心中对咱们起了猜疑,不只要对付我和慕容姑娘,还想查清楚咱们身后是否另有其人,这才没有立即动手,反倒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离开,暗中派人盯住咱们。只是他想得太过周全,反倒露出了破绽。眼下他于暗中盯着咱们,对咱们威胁极大。咱们可不能遂了他的意,须得想法子逼他现身,让他知难而退,免得坏了咱们的大事。”
厉秋风说到这里,略停了停,这才接着说道:“姑娘只须看我的眼色行事,万万不可莽撞,记住咱们无意与灰衣老者一伙人翻脸,只须让他明白咱们无意与他为难便可。”
厉秋风一边与慕容丹砚说话,一边不住向长街两侧张望。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长街中段,右侧现出一家当铺。这家当铺的门面不大,与旁边的绸缎庄和茶馆相比,规模要小了许多。厉秋风打量了当铺一番,嘴角浮出一丝微笑,口中说道:“慕容姑娘,咱们到当铺中去转转罢。”
厉秋风说完之后,向慕容丹砚使了一个眼色。慕容丹砚虽然心中惊疑不定,却也不敢多问,只得点了点头,紧紧跟在厉秋风身边,直向那家当铺走了过去。
这家当铺门户大开,但是屋内放着一个巨大的屏风,是以站在门外,压根看不清楚屋内的情形。门外立着两根碗口粗细的柱子,高约两丈有余,几乎与屋顶平齐。柱子顶端各自挂着一个巨大的灯笼,灯笼上写着“和泰”两个巨大的金字。
厉秋风走到石阶之下,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笼,这才拾阶而上,直向当铺门口走去。慕容丹砚跟在厉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