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郑侠睡到中午才起来。
状态很不好。
昨天试了一下A级宝具竹枪，晚上副作用就显现出来，出现轻微的偏头疼状况。《千面之神的手札》，在提供宝具竹枪的位置后，副作用就一直持续，一阵阵困意，不断冲击郑侠的意识。
最后和克蒂丝聊谈的时候，几乎是闭着眼睛靠着潜意识在说话。
早上醒来，发现怀里有软乎乎的东西，原来是克蒂丝，这个体型高挑的乌克兰女生，此刻如同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无意中触碰到克蒂丝包扎过的伤口处。
克蒂丝微微皱了皱眉头。
作为一个人工智能傀儡，克蒂丝不但有触觉，而且触觉比普通人还要敏锐，包括疼痛感。
疼痛感，是生命的重要感官。是像大脑传递身体受创伤程度最有效方式。通过疼痛强弱，可以迅速判断出遭遇危险的程度和身体受创伤部位，避免伤口遭遇连续破坏。
无所畏惧的战斗型智能傀儡，就是没有痛觉的，只有创伤程度的百分比统计。
以服务为主的管家型人工智能傀儡可不能这样，他们必须在主人前面，替主人精确判断危险性。所以他们的疼痛程度，要超过普通人类数倍。
当然，作为人工智能傀儡，他们身体还是电子机关构造为主，只要‘核心处理器’不被破坏，就会持续‘活着’。
郑侠本来以为，作为智能傀儡，克蒂丝是感觉不到疼痛的，直到早上阅读的众神APP上面的文章。
看着怀里的女生，郑侠突然有种想要守护的恋爱感觉。
靠，不会吧，自己喜欢上一个机器人？
.....
山精们一日两餐，没有明确的早餐概念。
郑侠和克蒂丝早上喝了点甘冽的山泉水，吃了点腌渍笋干，就匆匆上路。
从山上乘坐幻影2000电磁摩托车直冲而下，50公里山路，仅用41分钟。
郑侠下车就靠在村子口的老槐树前吐了一会儿。
“克蒂丝，虽然幻影2000电磁摩托车不会翻车，但是，你也开的太快了。”郑侠感觉胃部在抽搐，更糟糕的是“中立天使之戒”在持续发酵着，让郑侠说话的语气，变得细声细气的温柔。
在村庄里四下打探，很快找到了那户采药人家。
院落的土墙有很多处已经坍塌，正门的木制门檐有很多朽坏地方。
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响动声，一个干枯的嗓音喊了一句：“进来吧。”
郑侠和克蒂丝推门而入。
院子里面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道，院落堆放着不知名的晒干草药。
走进里屋，一个白发苍苍，年过七旬的老人，坐在厅堂里。
见对方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郑侠和克蒂丝也就开门见山，提出要购买“山之秘宝”人参。
“那株参啊？”老人拿起桌上一个白色小纸条，从一个生锈的铁罐子里，拿出一些褐色烟丝放入，沾了唾液，将小纸条做成一个简易的卷烟，点上火。
一口气抽了半根，老人说道：“100万。”
一场很不愉快的谈判开始了。
更要命的是，郑侠私底下询问克蒂丝。
结果，克蒂丝给出的答复是，这个要价并不高。
在2015年香港拍卖的一株人形野生人参，拍卖价格是1400万。这个老人家已经算是淳朴宽厚了。
晚上在村上的农家借宿。郑侠晚上觉得全身痒的厉害，又是一夜没有睡好。起来照镜子，发现自己的“胸部肌肉”，比以前大些了。
“中立天使之戒”，玛德！该死的宋断山！！
郑侠心情极差。
事已至此，看来只能够巧取一手了。
第二天晚上，一个黑影，悄悄潜入这户农家。低矮的泥土墙，有着超级士兵血清力量的郑侠，翻越过去丝毫不费力。
走到里屋的时候，蒙着面的郑侠，透过里屋的昏暗灯光，可以看到破败的泥土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学生奖状，三好学生，年级表扬，各种县里奥数比赛、作文赛的冠军证书。
里屋里，有个老人身影手里捧着一个长盒子。郑侠判断，那就是“山之秘宝”。
这个房子里，就这个老头，抢下“山之秘宝”，轻而易举。自己又蒙着面，之后扬长而去，根本找不着。
在屋内，老人将参盒放在腿上，拿着一个相框，喃喃自语：“阿贵啊。有了这个参，以后两个娃的上学的钱，算是有着落了。村头的老李说这个可以卖好几百万。可我想人不能太贪，就卖他个一百万，全存起来，给娃上学用。”
郑侠纠结一会儿，最终一声叹息，黯然离去。
第三天。克蒂丝也完成对于这户采药人家的调查。
一个老人和两个小孩相依为命。
这个老头姓韩，今年已经74了。中年丧偶。有一个儿子叫做韩贵，可惜命却不好，老婆剩下两个娃后，就难产死了。老人70岁那年，儿子韩贵上山采药，遇上暴雨，山体滑坡引发泥石流，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韩老头，70多岁，还要重操旧业，上山采药，补贴家用，供俩个娃上学读书。
有人劝他算了，这都是命，让两个娃拉扯差不多，就直接让去城里打工，可比读书来钱快。老人皮偏偏不依不饶，非要让两个娃读书。
这两个娃也很争气，年年都是年级前一二名。
今年，孩子升学，韩老头正在为高中的学杂费发愁。
九年制义务教育，是指6年小学加上3年初中，可不包括3年高中。
高中和大学，是要学费的。
为了学费，现在不管刮风下雨，老头都疯狂上山采药。
人们都说，这韩老头是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