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还未等杨守权多想什么,一名全身披挂的重铠骑兵,就突然现身当前。
并且在周围一片骇然、惊惧,乃至敬畏至极的眼神中,沉默挥举起长槊;示意调查团一行跟上自己。紧随着这名上宪身边,神出鬼没的重装甲骑;杨守权很快见到,被外来巨力轰击、撕碎的城门。
以及在内瓮城处,大片崩塌的一角。显然在之前,有人进入拨换城的过程中,并不算愉快与和谐;甚至因此爆发了激烈的冲突,然后,又被某种强大至极的暴力,给镇压了一切反抗和异动的苗头。
因此,在翁城被外力打破,崩塌出一个缺口的残垣下;赫然还有好些没有清理出来的,尸体、旗帜和甲杖的痕迹。而据守在砖石城墙、门楼上的各色蕃兵,见到这一幕时,都会露出不忍直视表情。
而在穿过城门,进入拨换城的外郭时;杨守权又见到了更多,令人触目惊心的痕迹;虽然,疑似短暂的冲突,并没有堆街市造成怎样的破坏。但散步地上的人形坑坑洼洼,还有横死在高处的尸体。
还有迸溅在街道墙面、檐下和门廊间,来不及处理掉的大蓬血迹。似乎都在验证和诉说着,这并不是一场对等的战斗结果。而马不停蹄的甲骑引领着他们,穿过一处处街区城坊中开辟的笔直通道。
最终抵达了,位于城郭西北角的都督府衙前。作为大唐设立在岭西之地的七个都督府之一,扼控五方天竺北方门户的大月氏都督府;名义上的现任都督/叶护李璞真,此时尚远在长安享受荣华富贵。
因此,实际上代为行驶都督府职责,并管理大唐在吐火罗故地,诸多城邑、堡寨、烽台据点的驻兵和团练;其实是被称为“三上座”的都督府长史、别驾、司马,分别治理官民、转输财赋和提兵。
因此,在这远离中土万里的外域之地,依靠这三上座/三驾马车的合力共治,也维系了大唐在葱岭以西的权威与影响;同时,也确保了上百年来,延伸到域外的宗藩体系/朝贡网络,始终畅通无阻。
然而,这一次除了安西都护府经营百年的,本地预警/通信体系发挥了作用之外;其他的布置和应有的反应,几乎都没有能够起效。更让杨受成隐隐心惊的是,也没有一个本地官吏在外迎接他到来。
反而,在这片平时用来操练和阅兵,兼带马球、斗球比赛的铺石广场上,却跪倒了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虽然,他们都被剥除了,代表身份地位的袍服、冠戴;只剩一件单衣在骄阳下也瑟瑟发抖。
但是相应饱满圆润的气色和保养得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