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当下被扣在行苑中的那些宾客,可不乏各府衙、都衙的子弟官属。
也有卢龙府、燕地久负盛名的名士、大家之流;但更麻烦的是前庭那些三教九流之辈,这些家伙听闻有变,在行苑里惊散乱窜的到处都是;李令问也是颇费了些功夫,才杀鸡儆猴式的将其控制住。
而他甚至不知道,引发着一切的根源究竟何在。只能通过少君最常用来待客和会见的茗堂中,逃出来的那些家姬、伎妾之流;隐约知道在他奉命出城之前,有人给少君专门引见了一个神秘来客……
想到这里,李令问当即转身对着,同行而来的东都暗行御史部代表,沉声说道:“现在少君有事,也该到了展现你辈诚意的时候了;不然就万事皆休了,再多的交涉条件和允诺,也别无用处……”
“也罢,就让长史看看我等手段。”来使是一名齐眉八字髯,气度深沉的冷峻中年;只见他一声令下,身后一群蓝罩袍的精壮下属一拥而上,将那些正在清理废墟的将士们,给排挤推搡到一边去。
然后,有人伸手挺举起一根粗大的断柱,举重若轻的抛向一边的空地上。另一人则是挥动精钢的铁护手,猛然挥砸在一大片横梁碎片上,将其击打的四分五裂开来;其他人也照葫芦画瓢如此操作。
半响后,在这些超常巨力的本部成员,持续的打砸、翻找、掀飞之下下,大片坍塌的穹顶和堵塞甬道入口,很快就被清理出来。又紧锣密鼓拆掉大半条甬道,将内里横七竖八的塌陷土石打通清空。
顿时,就露出了一个幽暗的地下厅堂一角。然后这些尤有余力的下属队员,又迅速组成了一个相互掩护的小型战阵,一鼓作气的涌入其中……在片刻之后,李令问踏入其中,却没见到少君的踪影。
唯有留在地面上的点点片片新鲜血迹,以及疑似少君身上的衣袍、大氅和饰物的碎片;类似牙齿、指甲之类的残留物。就像在这私密封闭的地下空间中,凭空消失一般。这结果让李令问当场抓狂:“怎会这样!”“怎会这样!”“人呢?”“少君和贼人,都到哪里去了!”
然而,在场却没有人能够回答他,只能看着他在原地失态的顿首跺足,像是个困兽一样围着四壁,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后续进来的那名东都本部代表,感觉到肩头有些异样,一摸却是血迹。
不由抬头起来看向了天顶的藻井处,色彩斑斓、雕花彩绘的斗拱桁架之间;似乎沾染上了几条血痕,而后本部代表突然拔出身边卫士的配刀,向上用力的挥掷而出;就听“哆”的一声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