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奉仪所出的孩儿对照过了。”
“又比如,殿下可曾记得,毓庆宫的宫婢刘娥?营造署的彭文举?小马坊的魏老公,还是东都高文泰?或者说,还有我府上的执乘邓典,从事彭文存?老夫还记得,六门博士张泽金,便是先皇指给殿下的王傅张端平之子,也算是殿下早年的半个同门吧?”
“看来,宗伯这些年,还是颇为用心了。”然而听到这些名字,监守殿下脸上的怒气和忿色,都在刹那间迅速消失不见。只剩下眼中宛如深渊一般难以揣测的平静。
“菱郎?”普王再度开口道:“当初可是我给你亲手行冠礼的,也是我将这个字号连同许给你;作为你们几位微服私访、游览街市的化名和自称的家门渊源。你们却是这么回报老夫的么?”
“……”然而监守殿下却突然掩面失声大笑起来,在肩膀耸动之间也顿时像换个人似的;不复当初优雅亲和、雍容得体,而像解脱了什么一般的如释重负叹道:“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你认了?你认了?你终于认了?”普王当场却是整个人都怒发冲冠,而又激烈咳嗽着嘶声咆孝起来:“为什么……为什么……”
“不瞒宗伯,皇兄那是待我极好的。”监守殿下却是突然转而他顾道:“当初在阿母临终的塌前,皇兄握着孤手涕泪以誓,除大位之外莫不可与之共享;在一贯以来,皇兄也是这么做的……”
“哪怕是权势富贵,哪怕是他的三宫六院……呵呵,宗伯以为,我早年荒唐风流的名声,又是怎来的?就因为那位女中尧舜,圣人太后,许多不怎么体面的事情和干系,还得由孤担待下来了。”
“世人眼中的‘女中尧舜’?哼哼……却是我皇家宗室挥之不去的梦魔。”他又嘿然冷笑道:“为了表明她的端平持正,不但连母家都可以舍弃在一旁,更别说我们这些子孙,动辄咎错追问。”
“不知道多少人,被她一句话就圈禁,余生不见终日,又不知道多少人,因为她的一意孤行、小题大做,就逼的活活自杀,或又是就此惶惶不可终日,郁郁而亡……都成了她树立名声的基石。”
“错就错在了,这位女圣人平日里看似无懈可击,却为什么会对沧海君,格外的青眼有加?因此,当京中有人提议,要给她找点事儿,好令其无暇他顾之际,于是一切自然而然都水到渠成了。”
“难道,大宗伯以为这种事情,当年就凭我辈中人么?外朝自然也有乐见其成的缘故。因为,有她一个活生生的武后在世已足矣,没有人希望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