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霞,归人,露天小酒肆。
薛班主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自己拿了琵琶,唱了一曲呢哝软柔的《枝头鹊》。
他曲儿动人,嗓又好,一下子把全街的柔情都催发的凄凄惨惨,悲悲切切。
“七窍玲珑关艳鹊,芙蓉粉面眼莹莹……”
“呯!”
墨女士重重的将啤酒杯,磕在木桌面上。
她从喉咙里拽出一个爽!
叹息完,她便随手拆了盘发,脱了黑色的立领正装,又将包臀的短裙下,藏着的两只贴肉裤的裤腿被她拉到膝盖之下。
还能这样换装么?
众目睽睽,这位女士豪爽的脱了裙子丢到一边,终于获得自由的两条腿,就毫无礼仪的支翘着。
许是曲儿太哀怨,把她一腔愁楚都勾引了出来。
她眼睛通红且痛苦的大声说:“小哥!再来一杯!你们杆子爷请客!”
洗杯子的邓长农抬脸看看她,又看看江鸽子。
江鸽子轻笑摆手:“给她。”
也不知道今天的工作为墨女士带来了多么大的压力,三杯啤酒之后,这女士便化身社会批评家,肆无忌惮的讥讽起来。
“那些人!哼!……还打造东大陆最好的艺术之城?哎呀,青天白日的,发什么瘟梦呢!你瞧瞧……哦,您~瞧瞧,你们有什么啊,下水道都没有的破瓦烂屋,一座破城,翻来覆去,就一个石窟,你们还有什么?嗝……对了,还有个臭水沟,见天巡查,见天巡查?说是看工作进度,逼死人的进度!哎呦!”
艺术城?
什么艺术城,打造旅游城市不好么?
江鸽子是明白艺术之都的,好比法国,威尼斯那样的。
可这是常辉郡啊!
怎么成了艺术之都了?
恩,这事儿……倒是挺有意思了。
邓长农又端了一杯啤酒上桌子。
墨女士满心悲愤的又是一饮而尽。
喝完,又是大力一摔杯。
为了城市改造,她们准备了整整两年,现在倒好了,上面一句话,数千人的城市规划计划完全被推翻不说,还得一切按照那位的想法来。
这是一个城,这城里活着的是几十万的大活人。
这些大活人要吃饭,要生存。
你说改就改?想过这些人被你支配的命运没有?
九州全贯线都没有铺到的地方,国家九十九号公路,随便哪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