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婷脸上有些发白,当年那段往事,是她极力想要忘却的。她也知道自己那样对待一个过来投奔他们的孩子过分。
她试过说服自己接受这个孩子的,可她真的做不到。她有自己的孩子,她分不出爱给丈夫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甚至不想见到这个孩子,见到他,她不可自抑地会想起他死去的母亲,丈夫的第一任妻子。
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接过来,维持原样不好嘛?他们给钱,她愿意多给一些钱。
但是她说不出口,当年他们结婚前就说好了要把孩子接过来,之后一茬又一茬的事才耽误了,眼下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她只能点头答应,由着许向军把孩子接过来。
他是高兴了,可对她而言,犹如领地被侵犯,并且那个入侵者还威胁到她孩子的利益。
她没想过把许家康怎么样,她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孩子自己不想留下,许向军也强求不得。
事情也如她想象中那般发展,许家康走了,可她和许向军之间却竖起了一道冰墙。
她提议给那边多汇点生活费,时不时往那边寄一些吃的用的……可任她绞尽脑汁都无法融化这道冰墙,被这么冷了两年,她只能妥协。她向许向军保证,她一定会善待许家康,再不会像之前那样。她是真的愿意善待许家康,虽然做不到视如己出,但她会对他客客气气。
然而,许向军告诉他,孩子在老家很好,不想过来了。
一直到去年许向军毫无预兆地重提把许家康接过来的事情。
她懵住了,电光石火间想明白缘由。
去年许向军升上正团级,再不用三五不时出任务,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他可以在家看着。
想明白之后,文婷就像是被人按在了数九寒天的冰河里。原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相信她,在防着她。
一盆冰水浇在头上,把文婷浇了个透心凉,回头再看,她惊觉两人之间的问题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所以她硬着头皮跟着他一块来崇县,就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的诚意。
两人谁也没有提起七年前那桩往事,她不敢提,也不想提,更怕人有人在许向军面前提起。
可现在她最不想发生的那一幕发生了,还是出自许家康的口。
望着脸部线条绷得紧紧的许向军,文婷脸色十分难看,双唇嗫嚅着,她想说点什么,可舌头都僵住了,只有眼眶里的眼珠子在慌乱的闪动。
许向军抖了抖指间的烟,一大段发白的